江倾的额头实在太烫了,烫到有些不对劲。
明明睡前的体温很正常,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为什么会突然发高烧?
贺知渡动作轻缓的把手从江倾的臂弯里抽出来,起床去医药箱里拿出体温计放到了他的嘴里。
江倾挣扎了一下,下意识把体温计吐了出来。
贺知渡又重复那个动作,放进去后用手压住对方的下巴。
38.6℃
中热。
贺知渡把被子扯下了一点,去浴室打湿了毛巾,帮对方擦了擦身体散热。
动作重复好几次后,江倾的眉头皱得更深。
再次量体温,温度不降反升。
经过这一番折腾,江倾逐渐转醒,迷迷糊糊撑开眼皮,拉着贺知渡的衣袖道:“我头疼。”
贺知渡摸了摸他的额头,急声问:“严重吗?大概在哪档疼痛等级?”
“很疼。”江倾依旧没睁开眼。
“去医院?”
“好。”
贺知渡给江倾裹上外套,背着他出了门。
他家离医院很近,他上下班基本都是步行,车子还停在医院的停车场,并没有开回来。
在他背上的时候,江倾还不太老实,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贺医生,我觉得我这人可能不适合立flag……因为我立一个破一个。”
“我以前说过什么……”他大脑还不太清醒,说话断断续续,偶尔还要停下来思考,“我以前说,以后在我生病的时候,希望你离我远一点。”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们不熟。”贺知渡说。
“不熟吗?那时候……”江倾想了想,“好像确实不熟。”
“但是我以前也说过,你永远都可以依赖医生。”
“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通宵练习之后,偶尔会感冒发烧,但是没有太严重我不会去医院,如果太严重也只会去找我小舅。”江倾说,“除了他之外,从来没有任何人插足过我的生活,但是你太强势了。”
江倾说着,压低了声音:“我很喜欢。”
“喜欢你强势,喜欢你的占有欲,甚至连你发疯的样子我都很喜欢。”江倾说,“从来没有人能让我这么满意……你。”
“别说了。”贺知渡说。
江倾抱紧对方的脖子,把头埋在肩窝,低声问:“怎么呀?”
“你再说下去,我真的会发疯。”贺知渡的声音有些哑,音色被压得很低,“到时候我可不管你发烧还是醉酒,直接把你办了。”
江倾在他耳旁低笑了几声,吻了吻他的耳根,说:“你想怎样都可以。”
真是。
为什么有人能发个烧都这么磨人。
“先欠着。”
过了半晌,贺知渡才说。
“嗯。”江倾懒懒应了声,趴在他肩上没了动静。
到了医院,他也不用格外找床位,直接去了江倾的病房。
医生给他弄了一瓶退烧的点滴,刚打到一半,江倾的脸色就呈异常的红。
检查才发现,这次发烧并不是普通的发烧,而是误食相克的药物引起的发热。
需要洗胃。
为什么会误食相克药物?
贺知渡找他的主治医生要了一份近期的用药清单,又仔细的检查了他吃的每一瓶药。
什么问题都没有。
那么问题就出在……
贺知渡忽然想起,江倾在他家时,睡前吃了一颗药片。
他赶紧回家去把那瓶药找了出来,是一瓶褪黑素。
和官网对比,药片被人替换了。
江倾洗胃出来后,脸色比进去时要苍白不少,他换了一身病号服,隔着一层布料都似乎能看到他的骨头。
他又瘦了。
贺知渡坐在病床旁,脸色比冰还要冷,冷到路过都没有人赶进来搭话。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