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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是在生气的啊,说好了不想的啊,怎么就又滚到一起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不行,他还得再理论理论。

然而低头间,看身边人还没醒。

他抿抿嘴,算了,不吵他了,等会儿再说。

刚下床,听得床上人轻语:“你若非要去,我立时收起瞬移阵,谁都去不了。”

他猛地回头:“你没睡?”那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他走回床边,“你也太霸道了,我凭什么……”

床上的人没睁眼,翻了个身:“这会儿挺安静,我再睡会儿。”

“你……”

你睡什么睡啊,许千阑紧锁眉头,在床边低头看,见他睡得很安稳。

他最近总说有什么吵他,这时候是难得平静了吗?

算了算了,让他先睡吧。

他满腔怒火强压了回去,在床边静站了会儿。

生气,愤怒,惊骇,失落,可是,那内心深处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地方,依然有遏制不住的心动。

他也想真的想与这人对抗到底,但每一次都会心甘情愿败下阵来。

看那人呼吸均匀,眉目恬淡,应该是睡熟了,他悄然走出去,坐在庭院中看那亭台水榭。

到了晚上,君若时过来请示,大家思量着这两天就要走了,此去吉凶未知,今晚众人准备再聚一聚,已备好了酒菜,请他二人过去。

江暮刚刚睡醒,从寝殿走出:“好啊。”

有好吃的,他最近都跑很快。

他也顺便告知君若时,此次去戍边,许千阑不去。

来人有些讶异,因为这些事情他师尊一向是很积极的,但师尊昨日还受伤了,他也不想师尊去冒险,虽惊讶但也欣然接受:“是,弟子会与他其他人说明。”

这次大家要齐心协力,需配合,谁去谁不去众人都要知悉,除了许千阑外,山门就还留了些后厨,清扫等人,以及一些刚入门的,修为实在太低的弟子。

席间喧嚣,前路生死未卜,今晚众人颇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之态,酒过三巡还要比几招。

不过江暮这一桌安静,他不动声色地吃饭,旁边也不大敢高声喧哗。

有喝多了的东倒西歪过来敬酒,这一桌起先还推辞着,偷偷看圣君脸色,但见圣君一直吃菜,没什么反应,壮着胆子跟人喝了几杯,还比划了几下,再回头,看圣君面上还是没有变化,心里松口气。

而后大家就喝开了,有的跑到别的桌上与人行酒令,也有人跑过来吃这里的菜,身边纷纷扰扰不断有人来人往,江暮只一直拿着筷子,慢条斯理地吃饭,安安静静,一言不发。

与周边人浑然两个世界,偏又彼此融合。

在他身边,还有一个人也是老老实实,酒也不喝,饭也不吃,酒是不敢喝,饭是没心情吃,自然是许千阑。

他还在呕着气,看大家彼此叮嘱要小心,还商议着去到如何落脚,如何出战,心里痒痒,想起自己不能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有人悄悄拉他,他往旁边看看,起身跟人到别的桌边坐下,听对方问:“许仙尊你既不去,那么能不能拜托,把您创的阵法启动权限教给我们,我们……很需要这阵法。”

“我会的。”他们不说他也会。

“那多谢了,来,我敬许仙尊一杯。”这人递上一杯酒。

“我不喝。”许千阑摆手叹气,“不能喝酒。”

“仙尊别跟我客气啊。”这人举着杯盏不放,“喝醉又无妨。”

许千阑又是一叹,是啊,喝醉又怎样,反正他也不出门。

那个人什么都管么,不让我去,还不让我喝酒么,我就喝,我看你管不管得着!

想及此,他一点头,接过杯盏:“好,今日也预祝各位旗开得胜,早日归来。”

话及此心中又是一哀,那杯酒一饮而尽,重重放下酒杯,他的脸已经红了,人也晕晕乎乎的,可是心底里憋着的情绪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