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有些怀疑,这位做菜老伯能知道什么啊,可是那七色光不是一般人能知晓的,之前几个大乘期为探阵法根源,冒死闯入,勉强逃了出来,才看得到七色流光。
眼下这位老伯随口一说就能堪破,也许他当真从那被破的阵中看到了生机,他们互相又议论了一会儿,决定按照方伯的办法去试一试。
不过,堵阵眼,需要以他们身躯,也就是说,至少需要牺牲七个人。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开始争抢:“我去……”
“我也去……”
“让我去……”
江暮又揉了揉眉心,打断他们:“你们抓七个亡灵去堵不行吗?”
众人:“……”
好像,也是哦。
“还有,你们以为戍望只会坐以待毙地跟你们耗,东边才是阵法根源所在,碰了就死,声东击西之法,连这都不知道?”
“方伯您说真的?”
“不信自可一试。”
众人狐疑着,而还没说什么,忽有小弟子跑进来,惊恐道:“我……我的灵宠,跑到了东边,然后,莫名其妙就死了,呜呜呜……”
他们再度震惊,东边当真更凶险,立时惊愕看向江暮。
然而桌边人只回一句巧合。
只是那小弟子的师尊满头疑问:“你来此,为何还带灵宠?”
小弟子一抹眼泪,心虚地低下头,他师尊上前去揪住他耳朵,师徒二人一个吵着一个哭着往殿外去了。
这两人出去,台阶上许千阑二人也进来了,方才的谈论他们都听得到,正事当前无暇再谈私情,众人仍以微明宗为首,对不少人而言,现在的宗主是小辈,但良才不论长幼,他们都愿听君若时指令,而君若时对许千阑惟命是从,现在许千阑来了,其实大家心照不宣已经以他为中心。
许千阑也很疑惑地看着方伯。
江暮抬眼,回应他,再说一遍:“巧合。”
似乎也只有巧合可以说得过去了,方伯的修为大家都知根知底的,是真不存在隐藏能力之说。
不过这「巧合」二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许千阑只好不再多虑,与众人一并继续谈些事。
江暮品着茶,看许千阑跟谁多说话,看了一会儿,想及应该看他最不想跟谁说话,然而看来看去,觉得他的目光没有认真看向任何一个人,始终盯着浮光中的图。
他吹一吹浮沫,心道是自己想多了么?
一直到深夜,他没看出什么端倪,而这一群人停了一会儿:“有点饿了。”
“我也饿了。”
江暮品着茶,一抬头,看数道目光注视着自己。
“干什么?”他冷声道。
“方伯,能不能做点饭吗?”他们道。
“对对对,我还在想方伯晚上做的那个菜。”
“我也想……”
他不禁冷笑,本神还给你们做饭,得寸进尺!
他放下杯盏,拍一拍衣袖,转身往外走去。
众人不解,厨房不是在后面吗?
方伯到底有没有听见他们说话啊?
他们狐疑着,也有人轻声问:“许仙尊我看你晚上就没怎么吃东西,夜里得吃点哦,明早咱们就要去破阵了。”
许千阑尚未回话,却见那方伯又走了回来,一声不吭往厨房去了。
这晚他们又吃上了水煮大杂烩,佐料一铺,热油一浇,香气四溢,不过大家也发现,今晚的没有之前那个辣了,一些不能吃辣的十分欣喜:“方伯对我们可真好。”
吃过消夜,众人便各自回去休息,养精蓄锐,出门在外不比宗门,没那么多房间,都是几人一间的,不过他们给许千阑腾了单独屋舍。
江暮与那做饭的小弟子一间房,他自是不会在这里睡,夜幕深沉,喧嚣之声若汹涌巨浪,在脑海里拼命撞击,他走出结界,闭眼静立。
几个亡灵汇聚过来,在他身边轻轻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