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由重物砸死。
怨灵幻化人形多半还是死前的模样,这个临死时还是个小孩子,他死的时候,应当也是这扎着两个冲天揪,穿红肚兜的样子,那女子应当也真是他母亲,兴许是和他一起死的。
许千阑叹息他死前遭遇,看他的神色和缓了一些,可是已成怨灵,就不再是活人,也不能容他祸害他人,这坟冢堆可等回去细查,眼前的怨灵不能等,他将剑指向对方。
由气化形,直接刺是刺不死,需用灵决来挥散,他剑上浮光微动,慢慢聚起灵力。
小娃娃脚一蹬,身子悬浮半空,咯咯地笑起来,明明是大清早,阳光正好,但这丛林之中忽而阴暗下来:“你才三百岁而已,你有把握对付我吗?”
那声音依旧是孩童的声音,带着奶声奶气,可笑声又阴森诡异。
许千阑纠正:“我没有三百岁,我一百岁。”
“怎么会,你明明就应该三百岁啊。”对方一蹙眉,还有几分孩子的天真。
“什么叫应该?”
“应该就是应该,哼,你还谎报年龄,在我面前装小吗?”
许千阑疑惑须臾,再将剑一举:“不管我多大,我不能容许你再作恶。”他说着,剑上灵决猛地往前而去,若如金网铺天盖地。
那小娃娃冷笑一声,转身而去,灵决追随,他不耐烦回头,一声嘶吼,双手摆在面上,还做了个鬼脸:“我可是千年的怨灵,你想抓住我,呵。”
话音未落,身影已远去,许千阑连忙追了上去,跑出丛林,却已不见了那娃娃踪迹。
但他已知对方藏身之处,提着剑迅速往前。
经过田埂,随意一瞥,竟见江暮正那田边说话,周边有一群人,他的脚步放慢,瞪大眼睛从这群人身边经过。
有人回头:“哎呀,小许,你一大早去哪里了啊?”
“是啊,你去哪儿了,我正找你呢。”江暮也温和地道。
他左右看看,走到人群中把江暮拉了出来,贴着他耳畔三言两语把早上的事儿说了:“他隐藏在那庙中,我现在要去抓他,你……去吗?”
“那他母亲呢?”
“我既然知道他在哪儿,那就先抓他啊。”
“哦,可是,他们找你有事。”江暮往身后看看,村民们一大早去敲他们的门,许千阑已走了,江暮就随他们出来了。
不等他说,村民们已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道:“小许,那对母子住的那个旧宅子今儿早上塌了。”
“哦。”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宅子那么多年了,能保存到现在已经很好了,早晚得塌。
“我们去扒了一圈,没找到那娘俩的踪迹。”众人又道,“就怕是我们有地方没找到,小许,你本事大,你是不是一挥剑就能把那倒塌的墙给挥走,你帮我们再去找找吧,就怕他俩被压在下面了。”
许千阑急着要走,心不在焉地听着这些话,那对母子不是人,不可能被压在下面,没必要去探,可是,他看着这些人担忧之情,不觉心中一温,又思量着,好吧,做做样子,成全你们的好心。
反正那小娃娃走不远。
他往江暮看看,江暮点头。
他便道:“好,我们赶快过去。”
他们走到宅子处,不少人还在里面翻找,大家费力地搬起巨大的石块,木柜,俯身听动静,敲敲打打,大声喊着有人吗。
许千阑还没开始掀动地上断瓦残垣,忽听「咯吱咯吱」又有一面墙将要倒,墙下面搜寻的村民们正好趴在地上,听得动静转头看,眼中赫然映出坍塌的砖瓦与掀动的灰尘,那倒塌的墙眨眼间离他们越来越近。
根本来不及跑。
“啊……”旁边观望之人惊呼。
长剑迅速挥出,许千阑意欲将那墙壁在落地前化为灰尘,这一道剑气迅猛而凌厉。
那墙壁似乎停顿了一下,好像被定住了须臾,继而剑气斩过,倒塌的趋势继续,但已尽数被化为尘埃,来不及逃掉的人们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