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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上泪痕,“没事了啊。”

“那红光是什么,它为何会给修界带来劫难,连师祖师尊都没办法化解,还需你来?”

“生死令的请愿内容我是听不到的。”

“我知道,但……那红光,你一定知道是什么吧?”

江暮为他擦干眼泪,抚抚他的发,挪了一下视线:“我也不是什么都知晓的。”

许千阑只好不再问,他的情绪还在剧烈起伏着,但也终于反应过来,既回到现实中,他应当还在那石像设置的屏障里。

但现在四周流光已散,屏障消失,不用想,是师叔赶来消除了这困境。

石像收起了手臂,几道泪痕尤显清晰,它是从刚刚看到那把剑开始流泪的,也因此停止了攻击,展现了这三百年前的情景。

污泥满布的脸上又有痕迹划过,它还在哭,那双浑浊的眼睛看过来,深深地凝视着。

而后,它后退几步,沉重的身躯动了动,双腿慢慢弯曲,「咣当」一声跪下,震起周边土地皆是一颤。

许千阑猛地后退一步,想也没想就躲到了江暮身后,站稳后又是一怔,默默地走了出来。

江暮柔和地看他:“让我保护你又怎样,怎么又出来了?”

“我也不能依赖你。”

江暮揉了揉他的头发,看向那石像时,却是笑意渐收,眼中波澜不惊,无喜无悲:“天地法则并不能约束我。”

他若不来,那指引超过了期限,会转眼间被遗忘,所有人关于此事的记忆会一夕之间消散。

只是,仙人由修者飞升而成,又如何能脱离天地法则呢?

他是一定会来的啊,这是一种无形的牵引。

可是江暮说,他不受约束。

那石像惶然看他。

虽无法约束,但他还是来了,顺应着生死令的请愿指引来了,那就是说,他自己想来的?

他来是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许千阑见他这句话是对着石像说的,惊愕:“你知道它是谁?”

石像见到江暮后老实下跪他不奇怪,大概是被仙人灵力压制的,但这话语不免让人疑惑。

江暮颔首:“也许,你也会觉得熟悉。”

这话提醒了许千阑,他是从一开始见到石像时,就觉到一股亲和之感,当时找不到原因,后来见他会用微明宗灵决,又猜测它可能是封印了某个仙门前辈的神魂,但封印神魂不难察觉,他还是很疑惑。

此时,他听着江暮的话,又想及那幻境之中所见,神思流转间,赫然一惊,为自己的猜想而震撼,怔怔往前走了几步。

这石像是跪着的,他不敢迎面走过去,一步一步侧面靠近,那亲和之感越来越浓,可是,丝丝缕缕的魔气也越来越重。

他在其身后,又看向江暮。

江暮道:“红莲簪的确在它身上,但幽冥魔物的魔气,人类修者感觉不到,你感受到的魔气,是心魔。”

许千阑又是一惊:“可是,他已经……不在了啊。”

“这是心魔成形,但亦有他的神思。”

许千阑震惊俯身,跪地向那石像:“师祖……”

与此同时,江暮挥一挥衣袖,流光拂过,石像表面的斑驳与污泥全然消散,石块土块簌簌剥落,露出了塑像原本的样子来。

眉目亲和,仙风道骨,当时的人们雕刻技能已炉火纯青,那石像眼睑上的睫羽,衣袖上的褶皱,都精雕细琢,栩栩如生。

这是幻境中师祖的模样,是画像中师祖的模样。

幻境中师祖说他已生心魔,说他要羽化而去,他的神魂为完成生死令,散落于天地中,他的躯体是按仙门习俗以灵火化掉的。

可是,他的心魔未散,融入进了世人为他雕刻的塑像中,心魔成形,保留原身的记忆。

怪不得他会使微明宗术法,而且能轻易破解许千阑打在他身上的灵决,他本来就是微明宗的开山祖师啊,但又因为这不是本体,只是被心魔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