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心的伤口上,忽然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有些微痒。
薛宁拿牙齿扯下一段纱布,正要给苍决包扎,就见他将手抽回去,也不顾手上的伤,缓缓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伤口上的药粉都沾到了茶壶手把上,印下一道灰白的痕迹。
“你这……”
刚要给他包扎,纱布都拿出来了,他直接就把药粉蹭掉了。
薛宁站起身来,往小师弟的方向走了一步,结果被散在脚边的纱布一绊,整个人一个趔趄直接把小师弟扑倒在地。
两人额头贴着额头,鼻尖也蹭在一起,苍决垂眸,视线落在薛宁粉嫩的唇瓣上。
这一怔神间手一松,杯子滚落到床底去,水在地面缓缓淌过。
周围安静得只听得见呼吸和心跳。
苍决微抬了下巴,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触碰到对方的唇……
薛宁“噗”地一声笑出声来,笑到花枝乱颤直接把头埋在他颈间。
“这场景要是让别人看到,搞不好还以为我正霸王硬上弓!哈哈哈哈……”
苍决轻叹了口气,偏过头,看着房梁,一脸无可奈何。
“刚刚那一幕还好,这一幕比较像霸王硬上弓。”头顶上突然有个粗犷的声音响起,不用看就知道是胖橘从系统背包钻出来放风了。
薛宁仰头一看,见胖橘蹲坐在桌面上,正探出个头盯着他俩。
苍决转了转手腕,“师姐,你压着我伤口了。”
“哦,抱歉抱歉。”
薛宁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又把小师弟从地上拉起来,重新给他上了药,拿了一卷干净的纱布将伤口包扎好了。
就在这时,一只金色纸鹤穿墙进来,停在薛宁身边。
薛宁展开纸鹤看了看,有些摸不着头脑。
纸鹤是蒲灰发来的,上边也就潦草几句,大意是让薛宁之后到泯水湖边时要多加小心。
她怎么知道自己之后还会再探一次正清宫?
薛宁摇摇头,将纸鹤捏成金色碎片,散在空中,随后一看苍决,发现他还坐在桌边,半点没有离开的意思。
“药上完了,小师弟还有事?”
苍决起身,往门口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师姐,传送阵和冥殿一事仅是猜测,昨夜擅闯正清宫的真正原因也不必对其他人提起。”
“若是师尊问起……”
薛宁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师尊问起我也不会把你供出来的,你就是被我拐去正清宫的。”
“我并非此意。”苍决抿了抿嘴,“总之,莫要轻信任何人。”
薛宁盯着苍决澄澈的眸子半晌,终是点下头来。
……
是夜,同门五人外加一个莫风浩浩荡荡往揽月楼去。
他们将蓬莱宗的统一服饰褪下,换上了寻常公子小姐的衣服。
几人一进门,就见里边摆了十几张桌子,台上几个赏心悦目的舞姬扭着腰肢,时不时朝着台下的客人暗送秋波。
台下还坐着两三个美貌小倌,两人弹琴一人吹箫,眉眼间也是默默含情。
其中吹箫那小倌见了这行人进来,直接就袅袅移步到几人跟前,拿竹萧轻抬着薛宁下巴,“客官第一次来?不知奴家可有机会服饰客官?”
薛宁缩了缩脖子,将竹箫从下巴挪走,“你这样的我不喜欢,快回去吹你的箫去。”
小倌被拒,面上也没显出不耐,乖乖巧巧挪回自己的位子。
几人寻了位置坐下,正巧揽月楼的鸨母出来,一眼就瞧见薛宁一行人。
那鸨母认出其中几位昨儿就来过,不喝酒不点小曲儿,小倌姑娘是一个也没叫,几人点了几盘菜就坐了半宿,抠得很。
这抠门的人带来的朋友,还能是什么货色?
鸨母皮笑肉不笑迎了上来,“几位客官好生眼熟,不知今晚是要点小倌还是姑娘?可有特别的偏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