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舌的打听了起来:
“蕊蕊?这是谁啊?没见过啊。”
“这还用问?对象呗,小伙子哪儿人啊?在哪工作的?”
“当兵的吧?你们多少钱一个月?赶上工人不?”
“嘿,军官才赶上工人呢,小兵没啥钱,养活自己都够呛。”
“...蕊蕊啊,不是婶子说你,你找这么个对象,秀文知道不?要我说,我那在杀猪场当学徒的侄儿可比小兵蛋子强,多少姑娘巴望着呢。”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一言难尽的看了过来。
说话的人叫王梅,家住在后面一条街的四合院里。
虽说都是四合院,但还是有分别的。
就比如附近这一块,独门独院的少之又少,基本都是挤挤挨挨了四五家,甚至更多。
王梅家就是,老少四代,十几口人挤在一间三十平左右的房子里。
她一直想寻摸个大房子,但家里头又没钱,那眼珠子自然而然就盯上了商家,一心想将家里那个在屠宰场学手艺的侄儿介绍给商蕊蕊。
王梅自觉自己不是那些个丧良心想吃绝户头的,要知道,她那侄儿马上就要出师了,到时候家里三天两头都能吃上肉,那可是顶顶好的高条件了,多门当户对。
这要是成了,将来她这个亲姑姑,还是媒人,分一套房子住住也没啥吧?反正她家侄儿是同意了的。
眼看到嘴的好处就要没有了,王梅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军人自然百般看不顺眼。
商蕊蕊面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她都没关心过田隽的工资待遇,眼前的人算个什么东西。
瞧着温柔,实则很呛人的小姑娘张了张嘴,准备怼人。
却不想,大门外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田隽站起身。
他的个子很高,身形也魁梧,这么一站起来,再加上冷着脸,给人的感觉实在有气势。
尤其是王梅,头皮发紧,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总害怕对方那沙包般的拳头冲着自己砸来。
就在她为难是先战略性撤退,还是梗着脖子硬刚时,就见凶巴巴的大小伙子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怎...怎么了这是?”有人不解看向商蕊蕊,怀疑是不是被她们念叨烦了。
同样听到汽车声音的商蕊蕊也跟着起身,憋笑道:“应该是我妈她们回来了。”
撂下这话,她也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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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长辈们吃完中饭,见日头晒人,便相携着来商家认认门,哪想到小年轻们没出去划船看电影啥的,居然窝在了家里,田雨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大侄儿。
田隽摸了摸鼻子,没有反驳,而是伸手帮长辈们拎东西。
还是赶过来的商蕊蕊笑着解释:“是我不想在外头,婶子们怎么不在外头多玩一会儿?”
对于未来的侄儿媳妇,田雨态度立马来了个大转弯,她拉过小姑娘的手,眉开眼笑的:“也是,这日头太大了,小姑娘家家的皮肤嫩,可别晒坏了,走,东西都叫小隽拿,咱们先进去。”
坐在驾驶座上的田宓也笑:“对,你们先进去吧,我留下陪着小隽把东西区分一下。”
作为晚辈,商蕊蕊哪里好真的进屋,更不好意思站着不动,抬脚上前帮忙。
“哟,哪来的小卧车?”这时候私家车很稀有,北京人习惯管它们叫小卧车,屋内几个婶子还没跨出门口,就瞧见了车子,立马就稀奇上了。
闵秀文性格温和,不知方才这些人对于未来女婿的嫌弃,闻言笑着解释:“小隽姑姑家的车子,送咱们回来,顺便认认门的。”
这个小隽是谁,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瞧出来了。
这下子,几个婶子吃惊之余,表情更是一言难尽的看向王梅。
王梅挺了挺背,死鸭子嘴硬道:“...有什么了不起?指不定在哪借的,怕不是公车私用,撬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