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的不详血色如同一个充满怨憎的诅咒,一笔一画地深深刻在天地间,带着无尽的恶意与不甘。
天,要亮了。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温馨的卧房,柳生杰皱了皱眉头,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
然后就摸到了什么软软的,触手滑腻而温凉的东西。他忍不住伸手将那个手感极佳的抱枕捞进怀里,鼻尖萦绕着一股甜美惑人的香味。
温香软玉在怀,柳生杰却瞬间就清醒过来。他条件反射般想要抽出枕头下藏着的咒具,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
“妖怪妖怪妖怪——杀了他杀了他——”
仿佛有什么尖利的嘶吼声在他耳边响起。
烦躁地揉揉头,将那莫名其妙的耳鸣抛在脑后,□□着上身,露出遍布粉色疤痕的蜜色强悍肌群的黑发男人怔愣着看向怀里的人。
清晨的阳光下,少年雪白的肌肤如玉般无瑕,丝毫不见昨晚那些诡谲藤蔓留下的艳丽痕迹,他穿着白色的寝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莹润纤细的颈子和可爱纤软的腰肢。
双重人格?咒灵附体?还是——只是一个绮丽暧昧的梦境。
想起那只毫不留情地踩上自己胸口的白皙小脚,和掌下皮肤的无比光滑的美妙触感,只不过是个普通男人的咒术师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没有在别人的卧室里做出什么不得体的反应。
“诶?柳生先生?”被男人的动作惊醒的少年迷蒙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您醒得真早。我去打水,咱们洗漱吧。”
说着,他挣扎着与睡魔做斗争,勉勉强强地爬了起来,四处摸索着自己的衣服,“诶?我的衣服怎么这么皱了呀?”
他皱着眉头,看着手里这一堆像是被拉扯过的布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丢掉衣服扑到柳生杰身边四处摸索查看。
“您……您昨晚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想用个绳子把自己绑起来的但是没来得及——”他紧张地摸着男人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疤,一脸愧疚与自责,“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晚上就会变得不太一样——”
“没,事。”黑发男人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你昨晚挺好的。
”
他猛地攥住了那双在他身上不停捣乱的小手,暗紫色的眼睛里是融不开的浓浓欲色,他一脸隐忍,盯着少年的眼神让他忍不住瑟缩着向后躲了躲。
良久,终于从生理本能中挣脱出来的柳生杰恢复了平时里温厚宽和的样子,一脸体贴地拍了拍少年的头,轻声安慰道:“这些不是你做的,你没有伤到我。”
“那就好,那就好。”少年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去找身新的衣服换上,只见他穿好衣服,鬼鬼祟祟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后,又一脸愤恨不平的带着一个小包裹跑了回来。
“啪!”少年恶狠狠地合上大门,如同要把什么讨厌鬼关在门后一般。
被他孩子气的举动可爱到的柳生杰接过包裹,翻开一看,俊眉一挑,沉声问道:“你去找那个五条悟了?”
“他就是个无耻的恶棍!讨厌鬼!”少年立时就像找到了撑腰的人一样,大声斥责着这个祭品的种种恶行,像什么吃得太多啦,态度恶劣啦,喜欢挑三拣四啦,指使他干这干那啦,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堆,他将衣服展开递给柳生杰,“不过也只有他的尺码你能穿啦,柳生先生,你长得可真高啊。”
隔着一架屏风,柳生杰一边换衣服,一边问少年:“维尔,白天你要做什么呢?要不要和我去山林里找花?”
少年的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暗淡下去,低落道:“不行的,我要工作。”
“白天的话,我要在神庙里记录村民们的愿望。”他小声道,语气里充满着浓浓的倦怠和厌恶,“只有黄昏我才能出去玩一会儿,而且要在太阳落山前回来。”
“您要找什么花呢?”他打起精神,热心地追问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