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厂长在铝制厂里负责的是铝制锅的生产。正好最近出了二十来个瑕疵品,他便想着拿几个锅出来跟叶爸爸换一些布。
他们铝制厂生产锅、饭盒、菜刀什么的不容易,即使是瑕疵品,也多的是人抢着要。
因为厂里生产的铝制品大多数都被省城里的大商场拉走了,只剩下小部分留给县城的供销社售卖,所有县城这边非常缺锅。就算是城里人,好些人家仍然用不起锅,只靠沙煲或者瓦煲煮一日三餐。
他们铝制厂的人倒是不缺铝制品,不过他们还是很缺布料和肉的。
听到叶爸爸说可以换到肉和布,他就心动了。
“他是挺有本事的。”
楼大厨坐下和李主任说话:“不过我这个弟弟是个实诚人,你可别因为他实诚,就可劲儿的欺负他。”
“我是那样的人?”李厂长笑着瞪楼大厨一眼,然后才和叶爸爸说:“小兄弟,我要是同意跟你换铝制锅,你打算怎么和我换?”
叶爸爸正要说话,李厂长又说:“我们厂生产的铝制锅可比一般的大铁锅好用,你要是给的少了,我可就不和你换了。”
“领导,您想怎么换?”叶爸爸不答反问。
他觉得李厂长是个狡猾的,得小心应答。
李厂长也不回答叶爸爸的话,反问回来:“你手上现在有多少的瑕疵布?”
叶爸爸知道这次不回答不行了,举手比出三根手指头。
“三匹?”李厂长摇了摇头,“少了些,我只能给你换一个铝制饭盒。”
“不是三匹。”叶爸爸压低声音,“是三大麻袋。”
这话同时把铝制厂的三个领导,以及楼大厨都惊着了。
李厂长咬牙说:“怎么这么多?上回我见着制衣厂的老周,他还说他们厂最近的布都卖出去了!”
叶爸爸不说话了,他不知道李厂长说的老周是谁,没法接话。
叶茜茜见叶爸爸和楼大厨都不说话,插话说:“可能卖出去的都是好布吧。”
“对,对,对!我闺女说的对。”叶爸爸顿时知道怎么接话了,笑着说,“制衣厂上千个工人,每天都能弄出来不少的瑕疵布。”
别的地方的制衣厂和染布厂、织布厂是分开的,但这边因为地方小,制衣厂、染布厂、织布厂是连在一起的。
叶爸爸从制衣厂拿到的瑕疵布,都是染坏的布。
“可三麻袋实在是有些太多了。”李厂长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叶爸爸打哈哈过去:“这我就不知道的,我们也是拿了不少的好东西才换回来三麻袋的瑕疵布。”
李厂长接着叶爸爸的话打听:“你们拿了什么东西过来跟制衣厂的人换瑕疵布?”
“肉。”
“嘶!”李厂长等人听得直吸气。
过一会,李厂长又问:“你们大队养了很多猪吗?”
他以为叶爸爸说的肉,指的是大队里养的猪。
“不是。”叶爸爸开始编瞎话,“屠宰场的张主任是我叔,我能换到一些猪下水和猪脚料去跟制衣厂那边换瑕疵布。”
听到这话,李主任看着叶爸爸的眼神变了。
他心想,这个乡下小伙子看着老实憨厚的,没想到人脉关系这么广,不仅能和制衣厂的人换着布,还能和屠宰场的人扯上关系,看来,他不是普普通通的乡下人。
“我想要一些布,和一些的猪下水,你能帮我弄到吗?”李主任不打算再和叶爸爸兜圈子,直接就问了。
“能。”叶爸爸肯定说,“您要是能多换我几个铝制饭盒,我还能给您弄一些兔肉。”
“你说真的?”
叶爸爸说得很肯定:“我一口唾沫,一口钉。”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不停地往叶矜身上瞟。
他敢这么自信说话,有一半的原因在叶矜身上。
他觉得有神狐在,别说是兔子了,就算是野猪、山羊,也有可能搞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