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真是太遗憾了,这个地方没办法将声音传播出去,不管她说多少遍,徐念都不可能再听到了,早知道她该在进来之前多说几遍的。
不过其实也没关系,也不算是太遗憾。
徐念的嘴一张一合,他在对她说着什么,她一句都听不到,但她仍旧能从他的口型里分辨出他想表达的内容。
他说:“等你忘记我后,你就不会再为忘记我而感到悲伤了。”
这句话,他曾经跟她说过。
梁挽颐第一次听时,其实是有些委屈的,但这一次,她却突然释怀了。
是呀,这样也挺好的,彼此忘记对方,也不会再感到难过了。
她解开了绑在身上的固定带,站了起来,用口型对徐念道:“我们出发吧。”
准确来说,是她一个人出发,出发前往最核心的心脏。
徐念没再说什么,他握住了梁挽颐的手腕,拉着她来到了房间角落的衣柜前。
衣柜打开后,梁挽颐才发现里面竟然装着一件件的潜水服,只是那种潜水服也不是完全的潜水服,而是潜水服和太空服的结合版,是乳白色的,却并不像常规太空服那么肥大,相反,它甚至带着弹力,很是柔韧,和潜水服配套的还有氧气瓶和圆形的透明头盔。
徐念按照梁挽颐的尺码,从衣柜里取出了一套潜水服,然后转过身,神情认真地看了过来。
梁挽颐知道他这是要帮她穿,这东西她也的确不会操作,所以她也不矫情,当着徐念的面,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脱了下来,只留下了内衣。
徐念的目光在她身上略做停留,随后他松开了手里的潜水服,那套潜水服就悬浮在了空中。
他将空出的手伸来,主动为梁挽颐解开了内衣的扣子,完全的坦诚相待并没让她感觉到任何窘迫,甚至于,徐念看她的眼神也并不参杂着旖旎之色,他只是将专注地用视线在她身上一寸寸地挪动着,像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她的一切都刻入脑海之中。
但很快,他就取出了潜水服自带的黑色内搭,一点点往她身上套。
即使有徐念的帮助,梁挽颐也颇废了一番功夫才将潜水服完全穿到了身上。
他站在她面前,低下头,从脚踝到大腿,再到腰,一点点地为她调节着衣服的大小。
梁挽颐垂眸看着他,看着他拉紧她腰间的带子,将卡扣扣上了最合适的位置,看着他托起她的胳膊,同样调节着手腕处卡扣的大小。
这是一个很亲密的过程,却让她心底隐隐有些悲伤。
等到所有的卡扣都调节好后,徐念从旁边拿起了那颗圆形的头盔,梁挽颐闭上眼睛,安静地等待着他为她戴上头盔,可在头盔罩下来之前,她却觉得唇角一软,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徐念在她眼前无限放大的眉眼。
一触即散的吻,他很快移开了唇,梁挽颐却不依不饶地追了过去,直至唇齿尝到淡淡的血腥味,舌根发麻,她才不舍地放开他。
她又把徐念的嘴唇咬破了,她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喜欢咬人,可是不重重地咬下去,不咬出血腥气,她总觉得像浮萍一样飘飘摇摇,心里不踏实。她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知道,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咬他了。
她心中既悲伤着,又释怀着,在她看清徐念的表情前,他已经为她戴上了那颗透明的头盔。
头盔里也是安静的,一切都无比的安静,安静到,仿佛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没有声音的,连最激烈的情感,最不舍的分别都静悄悄的,可惜它并不是轻飘飘的,它沉甸甸地坠在心间,但并不会限制住她的脚步,它反倒成了督促着她努力前进的动力。
会成功的,一定会成功的!
梁挽颐在心中默默地念着,一遍遍地重复着。
她要往前走,她要完成任务的最后一步,她绝对不要停下脚步!
徐念很快来到了固定在房间里的单人床前,然后拉起床板,用力往上一掀,床底的空间就暴露在了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