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她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攥住,表情凝重地看着摔进雪里的韩晴。
但很快,韩晴就爬了起来,一边叫嚣着,一边抓起了一团雪,也跟着一起打起了雪仗。
难道是她感觉错了?雪没有问题?梁挽颐并未放松,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她又说不太清楚,只有种很不好的直觉,让她坐立难安。
她闭了闭眼睛,将碗里温热的奶茶一口饮尽后,就看到萧野不知何时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正看着她,有些出神。
“有什么事吗?”她面露询问之色。
萧野的目光落在了梁挽颐的相机包上,突然道:“你帮我拍张照吧。”
梁挽颐没想到萧野会提出这个要求。
“嗯,可以。”她从相机包中取出相机。
“你拍照是不是很贵,我要给多少钱。”他半开玩笑般地说道。
萧野似乎是察觉出了她紧绷的情绪,故意找件事想让她放松一下。
梁挽颐虽然摸不住萧野为什么对她这么友善,但她还是有些感激,便也笑了起来,道:“不用给钱,我一般接单都是拍一组写真,我就随便给你拍几张,你要求别太多就行。”
“走吧,去外面拍,拍雪景。”梁挽颐率先站起身。
这反倒让萧野踌躇了起来:“就在里面拍吧,外面太冷了。”
“没关系,走吧。”梁挽颐已经率先推门走了出去。
风雪迎面打了过来,确实很冷,梁挽颐朝着那群快乐打雪仗的人看了过去,他们在一片混乱中已经没人再堆雪人了,全加入了打雪仗的大混战中,玩得不亦乐乎。
也不知道在这种温度下,他们是怎么坚持这么久的。
若是冬天下雪,人体本来就处于一种长时间御寒的状态,再冷也只是多添几件衣服的事。可如果是夏天突遇降温,人体的毛孔都是打开的,根本受不住风寒。
这也是为什么俗语常说春捂秋冻。
梁挽颐收回了目光,指挥着萧野斜靠着小木屋的墙边站好,这样镜头就刚好能拍到颇具特色的木屋,和木屋后被厚雪压弯了枝头的冷杉。
也不怪萧野能吸引那么多异性的目光,他的确长了副好皮囊。而且这几天的接触下,梁挽颐觉得萧野这个人还不错,很热心肠,家里也有钱,符合很多人的择偶标准。
“你要是穿件西装领的大衣会更有感觉,像那种韩剧男主。”梁挽颐对萧野道。
“韩剧不都是像童话一样的爱情故事吗?”萧野摇了摇头,似乎不太感冒。
萧野看起来不太常拍照,面对镜头竟然难得有些窘迫,不过本身就长得好看的人,就算表情管理不太到位,也不会太影响照片的美观。
梁挽颐微微蹲下身,举起相机,调整视角对准了他。
镜头有一瞬间的模糊,视线里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片血色。
梁挽颐皱眉眨了下眼睛,那片模糊便像是被风吹开了一样,一切逐渐清晰了起来。
她看到了血色,浓郁地流淌着,漫天飞舞,覆盖得到处都是。
那根本不是雪!
它们蠕动着,匐躺在地上上面布满了黑褐色的斑点,轻微闪动着,肮脏又污秽。
梁挽颐觉得自己该在这时移开视线才对,可她却仿佛着了魔,紧紧地盯着那怪异扭曲着的画面。
她看着看着,突然意识到,那黑褐色的斑点在疯狂转动着,那分明就是一只只的复眼!油亮的根须从中伸出,蠕动震颤着。浑浊的眼球里闪着可怕又癫狂的情绪,像是在大笑着,恶毒至极。
萧野毫无知觉地站在那如同胶质般的液体中,凝望着镜头,他略有些窘迫和僵硬的神态,显得莫名滑稽。
梁挽颐看到,那片片飘落而下的雪花,如果粘稠的丝线,相互勾连着,落在了他的肩上。被他踩在脚底的血色翻着浪,像是下一刻就要将他整个吞噬。
天地间是一片阴暗之色,像笼在一个阴沉的罩子里,又好像是完全缺乏大气层保护而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