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细微的表情,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告诉我,我就想听个解释。”
姜馥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凑近他,嘴巴咧了咧,所有的脆弱都尽数展现在他的面前。
怀里的人呼吸微弱,面色发紫,嘴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偏偏这时候还要开他玩笑。
李砚知她是故意的,那枚药丸加了避寒的药,不仅可以在水中帮助呼吸,还可以使身体不受寒气,但心间还是泛起一股酸涩,不能说的苦衷压抑在他的心头。
良久,他的身形软下来,话语贴着嗓子艰难地溢出:“希利和程家军两边都想开战,只不过一直没有一个由头,而程珏就是最好的牺牲品,没有人在意她是否生或死,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那为什么是你来做这件事,你完全可以找人做这件事,为什么是你亲自上?为什么你甘愿去背上这个罪名甚至不惜以我为饵的方式,”
姜馥顿了顿,心间一直被掩藏许久的难过像是要顺着这番话一块涌出来,
“你想掩盖什么——”
“——你和希利王,和那个灵妃,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砚不语。
一连炮珠串似的逼问落入大海,没获得半点回应。
姜馥就像是永远伫立在门外的那个人,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敲打才能引得那人打开一点门缝,但稍微把握不好尺度,那个人又会把门紧紧关死,她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这人偏偏还软硬不吃。
“现在不是告诉你的真正时机。”
“可是你已经把我拉下水了。”
她知道遗诏一事没那么简单,也做好和他共同作战的准备了。
剩余的这些话堵在嘴边,到底没说出来。
李砚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地拉住她的腕子,把她往岸上带。
刚刚的那些暗流涌动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安静。
可她都敲了那么多下了,手都敲红了,没得到门后人的吹气抚摸,她不甘心。
她要他自己打开门。
心头生出一计来,待触及粗粝的砂石后,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脚一歪,她伸手抓住他的裤子,直直往他身上栽去。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裤子已被她拽下,露出腿上的那道狰狞伤疤来。
当时,希利王就是看到这个才对他们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
她伸出食指,轻轻触碰在那道伤疤上。
换来身下人痉挛的大颤抖。
他的下半身,只剩下条薄薄的亵裤予以遮盖,再无其他。
“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她上下扫视他一眼,突然明白过来,道:“放心吧,我不是那样的人。”
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如此程度。
她闷闷地解释完,突然发现他从来或者少有好好跟她解释过,她大部分时间都是靠猜,原本轻轻触在他伤疤上的手重重按了按。
都是陈年旧伤疤了,怎么可能会疼,她顾及这个做什么?
她低下头来仔细地看,绵绵的热气尽数铺洒在他的腿间,引起他不断地战栗。
她视线回到他的脸上,才发现他紧咬着唇,脸上浮着奇怪的绯色,一副隐忍的模样。
搞得好像她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正常点,你的那道伤疤太长了我看不太清,你翻过来我看看。”
姜馥拨了拨他的身子,原以为他会向往常一样照做,结果非但没有,他的两只手还死拧着地面,攥得邦邦紧。
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配合,再有耐心的人也承受不住。
细长的指甲轻轻刮过他的伤疤,在尽头处狠掐了几下,留下深深的指印。
姜馥的气消了些。
她耐下性子,把话又重复一遍:“你翻过来我看一眼——”,她停下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认真地补充道:“——不会取笑你的。”
李砚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