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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出一副「我无所谓啊」的态度。而路鹤里不甘示弱,一脸——“你无所谓我当然也无所谓啊,难道我会怕不成?”

两人各怀鬼胎,开车去了路鹤里家,然而从进小区就开始不顺利。老旧小区里停车位划分混乱,路边还堆满了自行车和电瓶车,江焕的越野SUV体积比较大,行动起来像蜗牛爬。

江焕的眉毛,从进单元门开始就没舒展开过。他屏着呼吸走上泛着鞋臭和烂菜叶子味的楼梯,一脸纠结地穿过走廊里横七竖八的晾衣架,最后跟着路鹤里停在门前,终于忍不住问:“你就住在这?”

路鹤里一边开门,一边翻白眼:“就?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可以买个好点……”江焕的话,在路鹤里推开门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路鹤里踢开门口堆得乱七八糟的鞋和垃圾,大咧咧地招呼着他:“进来吧。”

江焕抿着嘴,下了几番决心,终于迈入了门。

路鹤里家是个五六十平的一居室,户型简单,餐桌、沙发、衣柜、床,一眼就望得到头。这是一个典型单身汉的住所,简而言之就是,所有东西都不在它该在的位子上。餐桌堆得乱七八糟,窗台上摆着几盆早就干死的绿植,穿过没洗的衣服和洗了没叠的衣服,在沙发上分成泾渭分明的两堆,还有逐渐蔓延彼此纠缠之势。桌上、地上,随处都是打开的包装袋、拆开的一次性筷子,还有喝了一半的可乐。

“坐。”路鹤里打开灯,大方地招招手。

江焕看了看堆满了衣服的沙发,和摞了一堆案卷的餐凳,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道:“谢谢,我还是站着吧。”

路鹤里还以为他身上湿漉漉的,怕弄脏了自己的沙发,体贴道:“没事,坐吧,反正这沙发套也没洗过。”

江焕:“要不我还是先洗澡吧。”

路鹤里从那堆洗了没叠的衣服里,抽出一件T恤,一条运动裤递给他,江焕接过来,见路鹤里没有更多的表示,挣扎了一会儿,嗫嚅:“还有呢?”

“咱俩还不是熟到可以借内裤的关系。”路鹤里耸耸肩,“光着吧。”

江焕嘴角抽了抽,气得咬牙。路鹤里似笑非笑地挑挑眉毛,江焕便一声不坑地转身进了浴室,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路鹤里心里暗暗发笑,自己把上衣脱下来,换了件干净的家居服,把沙发上的衣服挪到凳子上,勉强理出一块可以待人的地儿。

江焕洗澡很慢。忙活了这大半宿,路鹤里困得实在撑不住,等了一会儿就歪倒在床上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一点悉悉索索的声音。路鹤里强撑着睁开眼,江焕不知道什么时候洗完了澡,正不知所措地站在路鹤里的卧室门口。

他穿着不太合身的T恤和运动裤,头发还没有擦得很干净,湿漉漉的,像一只误闯进别人领地的大狗狗,有点惊慌的样子。

路鹤里的卧室没关门,也没有开灯,江焕一个大高个站在门口,把客厅那点儿光也挡了个七七八八。

看到路鹤里醒了,江焕一愣,顿时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路鹤里强撑着困意,随手指了指沙发,嘴里含含糊糊道:“你睡沙发吧。”

江焕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路鹤里邀请自己在他家过夜。他咬着嘴唇,站在原地不动:“我还是走吧。”

路鹤里抬起半个眼皮,不耐烦道:“大半夜的去哪儿啊。”

屋里很昏暗,因为没开窗户,甚至有点闷。江焕只觉得这小小的一居室里空气流动得格外缓慢,让人呼吸都有点困难。他局促地攥了攥手指,转身往门口走:“回家。”

他的背影有些逃跑的意思,路鹤里翻了个身,有些好笑:“喂,在这睡吧,你家那么远。我又不打呼噜,怕什么?”

江焕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虽然最近跟路鹤里的接触比较多了,他还是把握不好跟路鹤里相处的分寸。在路鹤里眼中,自己是一个跟他没什么不同的Alpha,才会出于同事之谊留他过夜。但如果路鹤里日后知道自己那点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