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两难。索额图若是支持撤藩,即便最后成功了,首功也是他纳兰明珠的;若是不支持撤藩,又会大大地得罪皇帝,这可该如何是好?
索额图思来想去,忍不住埋怨福晋瓜尔佳氏:“素日里让你进宫跟娘娘聊天,聊的都是什么狗屁东西,真正有用的消息一点儿也没有。白放着一个中宫皇后,还不如纳兰家的小儿子得力,我倒成了聋子瞎子。”
“娘娘一介女流,怎么好整天向皇上打听外朝的事?”瓜尔佳氏不由叫屈,“况且承祜阿哥才刚去世。娘娘心里也是苦黄连似的,我怎么好向她开这个口。”
这话说得,不仅叫索额图哑口无言,更是勾起另一桩不愉快的事来:
皇后生的嫡子承祜刚刚夭折了不满五天,惠贵人的五阿哥就出世了,康熙还一改以往皇子取名的规则,单独给这个孩子赐名叫保清。
这倒也罢了,毕竟五阿哥非嫡非长,又还是个才几个月大血泡子,索额图倒不至于把他放在眼里,但是偏偏惠贵人又是明珠的远方侄女。这些年纳兰家虽然没有主动对她的娘家示好,但她阿玛索尔和可是见人就把这门贵戚挂在嘴边儿上呢。
索额图听了心里如何能够不堵。恰好这时管家上来,给他禀告道:“有一个山西的古董商人,送了一尊西汉的长信宫灯来,请老爷赏赏眼。”
“哦?那灯竟然还有传世的?”索额图是个古董发烧友,听了这话不由点头道,“那便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