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一个月!”曲广博觉得跟叶萝在纠缠下去,自己只会气得半死,撂下话后就消失在夜色里。
叶萝“嘁”了一声,关上门,继续吃她的羊白肠。她特调了一个醋、酱油、麻油、芝麻油、芝麻酱的料汁,蘸上之后美味无敌了,知足到她把曲广博那张招人恨的脸都给忘了。
睡至半夜,叶萝突然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福旺先为吵醒了叶萝道歉,叶萝见到他后,二话不说直接锁了门。
“有案子?被害者在哪儿?”
福旺愣了下,忙道:“在开封府,一女子在官道遇险,得幸逃脱,在路上求人帮忙,送到了开封府报案。”
叶萝应承,见是马车,问福旺能不能骑马,快些。
“骑马自然最好。”福旺惊讶,“叶娘子竟会骑马?”
“我感觉我会,骑马在大宋是很稀奇的事吗?”
“当然不是。不过我想叶娘子在失忆前,所呆的地方应该不差,写得一手好字,也能骑马。”
叶萝骑上马后,语出惊人,“或许是妓院。”
“啊?”
“说书里不常有这样的故事吗?被拐的漂亮女子,自小流落妓院,学得一身才艺哄男人。”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福旺连忙摆手,似乎很不希望是这样。
叶萝没再说话,策马直奔开封府。
到了地方,她就听到屋里传来女子的哭泣声。听梁秋刀讲了大概的经过,说女子在路边求救时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很可能受到了侵害。
“她受刺激太严重,见开封府里的男人都觉得害怕,所以只留了两名丫鬟婆子在屋里劝慰她。”
梁秋刀怕叶萝没有类似经验,还想嘱咐叶萝该怎么小心应对。
叶萝直接推门进去了。
梁秋刀到嘴边的话全都不得不咽下去了,忧心忡忡地张望。
一炷香后,叶萝出来了。
程戡这时也来了,刚听完梁秋刀和福旺的回禀。
“如何?跟前两桩案子有没有关?”
叶萝摇头,“在山上挖野菜,被个打猎的人欺辱了,那人脖子这处有黑痣,头发偏黄,穿着灰土黄的粗麻布衣裳。”
梁秋刀正一一记述,屋子后面走出一名中年男子,厉声指责叶萝胡言。
“你怎能胡说?那女子分明只形容了犯案者的脖颈有黑痣,说当时事发突然,林子里光线暗,她被放倒后,就被一巴掌打晕了,根本不记得施暴者衣着长相。”
“张判官刚才这是恰巧路过屋后,恰巧全程听到了她们说话?”
程戡问得既委婉又直白,听起来有那么点善解人意的意思,又有那么一点点讥讽的意思。
受害女子在屋里,正接受女仵作的检查,身为一府的判官,人站在屋后偷听一切,属实非君子所为,十分不正派。
张立行尴尬地咳嗽一声,“知我者,胜之也。确实是恰巧路过,碰巧听到。”
程戡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张立行为了转移大家注意,更加厉声质问叶萝,问她为何造谣,误导开封府众人的调查方向。
“哦,对了,我听说你这个仵作来路还很不正,你母亲刚去,你正在孝期,便迫不及待来开封府替你母亲的位置,用的很早这么急吗?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儿,让你连守孝都不顾,非要来开封府抛头露面,嗯?”
张立行质问这番话的时候,特意看了两眼程戡,话意所指非常明显了。
一个女人长得这么漂亮,本就容易让人往男女之事上面想,再加上她违背规矩进府,就更容易招惹人揣测了。
大家听完张立行这番话后,看叶萝的眼神都变了,质疑和轻蔑的意味非常浓厚。
程戡嘴角挂着的淡笑始终未散,坦然优雅,立于众目揣测之下,不失半点君子温润之态。
叶萝反应就更淡了,顶着一张无悲无喜的脸,发出平调无起伏的声音:“死人和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