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上一层白,忍不住问,“咱们的后备粮草能准时来吗?”
大雪封路不是罕见事,何况是在气候严寒的漠北。
闻岱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微微笑道:“会来的。”
第二天,雪没有停。
果不其然,斥候给颉利哥舒带回了好消息。颉利哥舒微笑道:“他们果真撤了?”
“是,”斥候答道,“不仅撤了,灶数也比之前有减少,他们新的营盘,地方也没有那么大。我见他们马车上、帐篷里,都裹得严严实实,恐怕就是他们自己人的尸体。”
颉利哥舒再也掩盖不住心头喜悦,道:“闻岱一贯这个作风,喜欢玩汉人那套虚虚实实,但再怎么遮掩,如此严寒,他军中怎会不减员?一见严寒,就躲进山坳子里,呵。”
白菡萏趁势道:“单于,不如咱们领兵去吓他们一吓?”
颉利哥舒漠然扫了她一眼,斥道:“无知妇人!闻岱虽胆小,但带兵的手段没得说,他挑的这处山坳离龙庭脚程稍远,不仅能保暖,还易守难攻,我领人过去,不是给他送战功?”
白菡萏被训得瑟缩一下,不言语了。
还有另一层考虑颉利哥舒没说,去年秋天没能南下劫掠,突厥过的这个年本就紧巴巴,开春后又被闻岱逼得龟缩回龙庭,存粮已然不剩多少,不可能冒这个险。
不过,也不要紧,颉利哥舒再度露出一个笑。
他们再紧巴,也是在自己的大本营,闻岱可是领着一支孤军,远离大桓,在突厥的地盘上。
闻岱在山坳里呆着,的确守势严密,但问题在于:他跑这么远,难道是为了在龙庭外头找个山坳和颉利哥舒对着拼守城?
虽说颉利哥舒不好派人攻他,但闻岱若不进攻龙庭,这次出征就相当于败了。
颉利哥舒心中暗道,看这次,我们谁更坐得住。
第三天,大雪依旧,北风吹得雪雾纷纷,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甚至看不清几步之外的情形。
闻岱的营地中终于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