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中,学会了如何将自己裹上一层坚不可摧的硬壳。
温敬将自己的大拇指,攥出“咯咯”的响声,双目赤红着周清皖在一分钟内准备好了所有东西,捏着水杯喝了口水,用平静又淡漠的眼神扫过卧室,看向血泊里晕死过去的那个男人,静默了几秒,起身上前去,从男人的口袋里,翻出自己的手机。
“我走了,”周清皖说,“考完给你消息。”
温敬晦暗深沉的目光,将周清皖的轮廓描摹了一次又一次,“嗯。”
而温敬话音一落,周清皖便不再逗留,开门离去。
温敬在那老房子里站了很久,直到警察和救护车来。
“你不是那个电影明星?”火速赶到的警员和协警,将“案发现场”封锁起来,不可置信地向着温敬道:“明星犯法和老百姓同罪的哈,我先说好哈。”
温敬阴沉着一张脸,抱着臂踱步到周清皖平时坐的那张小凳旁,坐下,面色铁青,目光森冷,邪笑,暴言:
“要不是我老婆拦着,这个逼已经死了。”
“那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办案的同志说,“我们去了解一下情况。”
温敬今天原本是有盛典活动的,年底了,某大平台给他颁了个“最佳流量奖”,按理说这奖很少颁给像温敬这样成名已久的老腊肉的,但没办法,温敬这一年虽然一直在拍戏,却没有播出的作品,年中那阵轰轰烈烈的“爱情宣言”,也是将圈里搅得天翻地覆,一个人一个月的流量,就能挤占三个“小粉红”加起来的半年流量,因而也算是实至名归。
温敬本来是打算去的,盛典在晚上,也在北京,他可以中午见了周清皖,再去也来得及。
于是温敬原本打算得很好,连夜从新电影片场——东北的深山老林里,坐了轿车、再转了火车、最后转了飞机,才千里迢迢地过来,原本寻思着给周清皖一个惊喜,却万万没想到,等来了一条奇怪的消息:
【2022年12月24日6:38
“zhou”的紧急联系人温先生:
红色预警:您位于xxx路yy号12号楼2单元303室的家用住宅,疑似遭遇非法闯入!请您立刻报警!——来自红米门铃的紧急预警……】
温敬把手机上的信息,递给警察看,抱着手臂,耷拉着眼皮说:“所以我就马上过去了。”
“现在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先进啊,”民警说,“我刚刚去查看了,用力撞击或拍打,都可以发出提前设置好的消息。”
另一人问:“那你是怎么进的门呢?你有钥匙?”
“本来没有,”温敬道,“我去的时候,在隔壁302的地毯底下找到一把钥匙。”
“怎么会在302呢?”民警不解。
“我让302的租客放的,”温敬恹恹道,“302的房租是我付的,租客和我老婆认识。”
温敬逼着自己耐下性子,配合警察的调查询问,直到他的律师来接手,温敬在大中午才终于从派出所脱身,于是近乎急切地一边将电话打给周清皖,一边往远在二十多公里外的考场去赶。
8:30-11:30考政治,如今已经是中午十二点,第一科点考试应该结束了。
可周清皖临走时明明提前说了,“考完会给你消息”的,怎么又没发来呢?
考试迟到是肯定的,但迟到多久又是个问题——如果时间控制在15-30分钟以内,仍然可以入场,但若迟到时间超过了30分钟,是绝对不能入场的,这种考试纪律,就算是温敬这种脱离考试已久的人都依稀记得……
难道是,没能进考场么?
温敬心乱如麻,从派出所里出来,便赶忙将电话拨过去,可等待他的是一连串的忙音,和机械的女声提醒他:“您拨叫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正午的阳光烤得人心焦,冬日的北风又吹得人心凉,一旦想到周清皖不能参加考试的可能,温敬急得几乎要疯掉。
只见他那张冷峻的脸,青得如涂了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