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萧琢不肯说, 但宋枕棠知道,那绝不是战场上受的伤。
他从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抱着这样的疑问,宋枕棠躺在床上, 几乎辗转了整夜未睡,朦胧间, 她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动静。
萧琢醒了?宋枕棠闭上眼睛,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忽然上身一暖, 不知何时被她压在身下的锦被重新盖到了她的肩膀上。
是萧琢动作很轻地在给她盖被子。
宋枕棠藏在黑暗中抖了抖睫毛,
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直到身后的呼吸声再度平稳,她才悄悄翻了个身。
深夜里,一切又恢复了安静,宋枕棠背对着萧琢,甚至不知道刚才给自己盖被子的那个他到底是醒来了,还是一种单纯的本能。
她忽然有些想看他,翻过身,却对着萧琢的背影。
有些失落,但很怕会吵醒他,宋枕棠最终什么也没有做,只想着醒来后,一定要问一问究竟。
然而等她醒来的时候,却得知萧琢已经离开行宫了。
明明只隔了不过一个深夜,想要见他的心思却愈发强烈。宋枕棠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但她一向随心而动。
她想见萧琢,而萧琢回了燕京,所以,她就回来了。
这几天,她心里攒了许多话想问他,可是现在两个人真的见了面,她反而什么都不想说了。
日子还长,何必把那些不开心的事留在这一刻,往后她应该还有很多时间去慢慢了解。
萧琢见宋枕棠一直不说话,原本飞扬的俊眉一点点蹙成了一团,眼底也漫上几分担心,“是不是行宫出什么事了?”
宋枕棠一怔,随即笑道:“行宫里能出什么事?”
萧琢不是很信,“那你怎么突然回京了?”
宋枕棠瘪瘪嘴巴,“没准我就是突然想见你了呢?”
这样直白的话,任何人听了都不可能不动心。萧琢心口先是一颤,而后又被理智压了下去,宋枕棠怎么可能为了他从宜秋行宫大老远的回京城,是两人最近越发亲近的关系让他昏了头了。
宋枕棠从他眼底瞧出他的不相信,当即有些羞恼,可又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直白,轻咳一声,胡诌道:“快重阳节了,京中有宴会,我担心表姐一个人忙不过来……”
原来是这样,萧琢听到她的真正答案,心里难免有些失落,面上却是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他关切道:“这几天我不在,你有没有好好擦药,背上的伤都好了么,可以去参加宴会了?”
宋枕棠根本不想参加什么重阳节的宴会,何况有二哥在京,阿娴表姐那里根本不需要她。她不愿意再提,胡乱敷衍了两声,然后拍拍萧琢刚接过去的弓箭,转移话题道:“这弓是你平时练习用的吗?”
萧琢轻巧地掂了掂,回答:“只是偶尔手痒拿来玩一玩,更多时候就挂在那里当摆设。”
宋枕棠看着那弓箭上古朴的纹路,问:“这和你在西北时用的弓不一样么?”
萧琢笑道:“这样的弓也就能打个草垛子,这么轻,伤不了人的。”
宋枕棠瞪大眼睛,“可我觉得已经很重了。”
萧琢道:“所以我能保护你。”
宋枕棠拉他的胳膊,语气里有些向往,“那,你能教我吗?”
萧琢挑了下眉,“想学?”
“当然了。”宋枕棠嗯嗯点头,“我小时候也和皇兄们上过骑射的课,可是没多久父皇就说靶场上流矢危险,不叫我学,所以我只学会了骑马。”
“的确危险。”萧琢赞同地点了点头,却又伸手握住了宋枕棠抚着弓箭的手,“但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听到这话,宋枕棠饱满圆润的杏眼一下子弯成月牙了,“那你现在就教我。”
萧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而是问:“你用过午膳了没有?”
宋枕棠道:“自然是用过了。”
这回萧琢点了头,然后让宋枕棠等一等,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