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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其作者是时间旅行者,甚至于是虔诚的红叶信徒的可能性,就大大地增加了。
只有时间旅行者,才能在广阔的时光长河之中漫溯,追寻着遥远又可怕的真相。
科斯莫转瞬间就被这个说法说服了。
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尤斯塔斯•洛弗会不会就是这个作者?
不过他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因为,如果洛弗真的了解时间的故事的话,那他一定了解红叶的沉眠究竟是基于怎样的目的,也就不可能使用如此激进的手段,来打扰红叶的沉眠。
或许,只是因为这本书是由自己的「同僚」创作,所以洛弗才会将其收藏起来。但是,洛弗也很有可能不是完全了解其中深意。
科斯莫不由得发了会儿呆,然后才感叹着说:“那这本书确实很成问题啊。”
如此可怕的、疯狂的异闻,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以某种似是而非的方式,书写在故事与传说之中。其中哪怕只是透露出些许扭曲的真相,都已经令人胆战心惊了。
莫尔随手拂过柜台上的灰尘,然后漫不经心地说:“这本书本来也没有出版多少。况且,绝大部分读者也只是将其看做是有趣的睡前故事罢了。
“如果不是因为你在托雅,那么你可能也只是一笑了之,不可能了解到其中的隐秘。即便你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有幸了解到这个故事可能的背后寓意——但是,你敢去找红叶确认吗?
“问问她,故事中的二弟用一把银叉子刺中了长兄的左眼,这做法究竟意味着什么?你敢吗?”
说着,莫尔耸了耸肩,然后笑了起来:“反正我不敢。我可不想被她关进时间的囚牢。托雅就已经够混乱的了,时间的领域更是无与伦比的复杂。”
他如此坦然的怂,倒是让科斯莫无言以对。
……反正他也不敢。
相比之下,另外一个问题更加让科斯莫感到困惑。
他问:“对了,故事的最后,肖恩变成镇上的法官……这有什么寓意吗?和「法律」有关吗?”
“谁知道呢。”莫尔说,“法律只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法律。至于是否有什么「宇宙法庭」——这种事情,诞生在托雅又从未离开过托雅的我,可是一无所知的啊。”
他这种慢悠悠的语调,让科斯莫相当怀疑,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莫尔盯着他,然后笑了起来,转而说:“好吧,只是开个玩笑。其实这种做法相当正常,可能是因为作者并不希望人们将这事儿联想到了红叶或者其余古老神明的身上,所以就改变了最后的结尾。
“又或者,这个故事的确是他从乡野之间听来的,未必是完全虚构的,而故事的最终,那个真实存在的肖恩,也的确成了镇上的大法官。
“此外,在漫长的历史之中,这种传说的发展演变,总是会加入许多混乱的、臃肿的、谬误的成分,最后变成一个谁也联想不到最初模样的新的故事。
“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虽然《镜记》提及了许多隐秘,也的确暗示了许多事情,但是这终究只是文学创作而已。文学永远无法取代现实。”
科斯莫点了点头,也隐约听出了莫尔那种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的意思,于是就收敛了自己的好奇心,不再问下去。
尽管,他其实还产生了一个微妙的想法。
这个想法基于莫尔所说的,“二弟用一把银叉子刺中长兄的左眼”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是不明白「银叉子」指向什么,但是……但是,「眼睛」。
或许是因为那目盲的宿命始终困扰着他,所以科斯莫对于「眼睛」相关的线索,可谓是相当敏锐的。
在传闻之中,人们将天上的星星看作是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并且,他们认为太阳与月亮就是达文波特•马库斯的眼睛。此外,纯洁幼童的眼睛,可以看见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是最为直接与眼睛相关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