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那么多千转百回,仔细琢磨着他的问题,想完后语气认真:“你真要听吗?”
周祈年几乎能猜到没一个好词,率先声明:“乱搞男女关系这种话就别说了,你可以问问陈启隽,我但凡和一个女的玩过暧昧我就去死好吧?”
云盏很严谨:“玩暧昧都是拿着手机一对一的玩儿,这种事别人怎么会知道?”
周祈年下巴一抬,嘴角冷淡地撇下来,其实挺无奈的,正准备再解释一番,云盏又说,“但是你都以死相逼了,我相信你。”
“……”周祈年莫名其妙瞥她一眼,忍不住笑出来。
高铁车厢很安静,每到站点才会热闹起来,人群窸窣涌动,行李箱推拉声细碎作响。云盏和周祈年的声音始终很轻,等到站点时停下来,列车行驶时接着五分钟前的话题聊。
“你很在意别人眼里的你是什么样的吗?”云盏不理解,人是为自己活的,又不是为了旁人活的,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周祈年不以为然地解释:“不在意啊,哪怕你说在你眼里我的各种表现都像个渣男,我还是这么表现着。”
云盏哦了声,爽快直接:“你就是渣男啊。”
这是实话,云盏是真觉得他挺渣的。当然,主要还是第一次见面,周祈年裸着上半身说内裤尺码的风流行径让云盏很难不把他往渣男身上靠。
“小棠说和你谈恋爱一定很带感,毕竟你这么帅,而且人也挺好的,感觉会很疼女朋友,”云盏轻描淡写,“但我觉得和你谈恋爱一定很烦,手机微信里藏了那么多女生,指不定会干出刚和女朋友约会完就和手机里的女生聊天这种缺德事来。你要不找个山西人吧?”
“嗯?”
“你未来女朋友一定经常吃醋。”
“……”周祈年疲惫沓懒地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地给自己辩驳,“常用的微信没有几个女生,而且当我女朋友,我的手机都是随便翻的。有什么醋可以吃的?”
“什么叫常用的微信?你有几个微信?”
“两个,一个是你加过的,另一个是……随便给人加但是从不会看对方发了什么消息也不会回消息的微信。”
云盏是不信的,“渣男语录。”
交换音乐歌单时,两个人的手机都互放在对方的桌板上,周祈年人闲散靠在椅背上,伸手戳着她面前的手机,三两下解锁后,转头看她。眼神里还是浮荡着往日的放荡不羁,漆黑浓重的眼此刻曳出些许认真计较,带着股誓不罢休的狠劲。
“翻,随便翻,但凡翻出一条我和别的女的聊天对话,我立马去死好吧?”
“怎么总是死呢?”云盏笑,“我又没说不信你?”
“你是没说不信,但你的眼神告诉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万花丛中过的渣男。”
云盏嗯了声,随即补充:“但是片叶不沾身的也是你啊。”
周祈年显然是没想到云盏会如此果决地说出这句话来,这句话的冲击力有点猛烈,前调猛,后劲更猛,像是陈年烈酒,一口下去喉咙着火,顺着喉管食道,整个人胸腔都剧烈震动着,燃烧着。热,很热,整个人都是热的,血液在沸腾,心脏好像要跳出胸膛了。
“不过没必要给我看你的手机,”云盏那头还是轻描淡写的,仿佛奔涌的火山是他,沸腾的海啸也是他,她不过是山涧溪流,清澈流淌,语调慢悠悠地说,“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
汨汨涌动的热意就这么冷了下来,周祈年无奈笑起来,“也是。”
云盏笑笑,没再说话,低头伸手拿过自己的手机,看了会儿时间又玩了会儿游戏,玩的累了把手机屏幕一按,缩在椅背上闭眼睡觉了。
孟小棠实打实地吃了一下午,她发现听云盏和周祈年聊天比看时下最热门的言情剧还有意思,那种真实的你来我往,你试探我一下,我试探你一下。好像是暧昧的,又好像清澈的堪比自来水,涤荡不出任何韵味。像一只蚂蚁在心窝爬,酥酥麻麻的,痒的你心慌,可你一低头,发现胸口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