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一起流,她现在的样子肯定难看死了,也脏死了。
不想被他看到。
林曼星肩膀抖动,示意他走,小腹用力,拼命吸气,想把鼻涕眼泪全憋回去,但用处不大。而且闻到熟悉的薄荷味,全身会自动放松,想被人安慰的情绪也愈发浓郁,哭得更厉害了。
过了一会,她慢慢缓过劲。
身边人也起身。
他一离开座位,林曼星赶紧起身,抽出两张纸,胡乱擦掉鼻涕和眼泪。
边朗不是要走,而是把前后门都关上了。
林曼星又趴下去。
边朗拍她肩膀,“没事的。只有我们俩了。我不会笑你。”
“考不好?”
“嗯……”
“这次不刷人。”
“我知道。”
“给我看看?”
“……”
“好,那我不看了。”他的手捏着她背脊,从脖颈往腰椎捋直,停到腰间又拍了一下,“先坐直。”
背上得了一向后按压的力,林曼星极不情愿地坐直,两手捂着脸,又深呼吸几次,才慢慢放下手。
边朗摊开一张空白的物理卷,“我给你讲题。不会的总是要解决的,不要害怕,教了你,下次就会写了。”
“嗯。”
“从头讲?”
“好……”
他没问她的成绩,也没问错哪里,从第一题开始讲,“会的,我也会解一次给你看,就当巩固练习吧。”
前八题是选择,边朗拿着红笔把错误的选项都圈出来,写清楚是哪里错了,然后用蓝笔标明正确的在课本的哪一页,练习册哪里又有相关的题。
“这样写会清楚一点吗?”
“很清楚。”
“那我们讲下一题了?”
“好。”
讲了两题,林曼星浸入题里,坏情绪转好,拿出笔记本做记录。
边朗拉过背包,掏出一个三明治,“边吃边学吧。”
“谢谢。”林曼星掏出一盒糖果分给他。
题目是由简单到难排序的,很快讲解到最后两道选择题。
边朗讲完一次,问:“是不是没听懂?”
林曼星攥紧笔,手心湿滑。
他讲解得很细,说不懂好丢人。
知道边朗不会笑话她,可林曼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蠢钝。
“我又不会笑你笨。”边朗勾手指,弹她前额,“a和b选项容易搞混,我再说一次……”
‘叩叩’
有人敲后门。
边朗放下笔,转身说:“进来吧。”
不是自己班的同学,是纪思敏。
她小心翼翼地探进来,看见边朗在,展笑,后脚跟着跨进来,快走几步到他们这排,“边朗,我有点事找你,出去说行吗?”
“就在这说吧。”
林曼星知道她要说什么,放下笔,起身要走,给两人腾地方。
可是,她的位置挨着墙,必须经过边朗才能出去。
这人不知怎么回事,人往后仰,两手插兜,长腿一伸,像停车场的拦路杆,死死地堵住她,不肯放行。
“人家有事找你。要跟你单独说的。快点让我出去。”林曼星跺脚,拍他肩膀,急得不行。
她才不要在这做电灯泡。
边朗像条死鱼,任她怎么拍打,就是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怎么回事啊你?”
纪思敏开口解围:“没事。没事。就在这说吧。”
她递出一封信,“这个给你。”
边朗两手插兜,依旧是摆出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不收情书。不接受表白。谢谢。”
“好吧……”
“还有事吗?”
“没有了。”
“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嗯。打扰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