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又咬了一口。
广场上现在这个点正是热闹的时候,甘饴看见跳广场舞的阿姨们,突然问陈无犹,“你老了想干点什么?”
陈无犹沉吟了一瞬,“休息。”
“啊?”
“都退休了,还不休息要干嘛。”
甘饴着重解释:“你不会发展老年爱好吗?比如写书法、养花草之类的。不过你我觉得你老了还可以赚钱,接受医院返聘当个老教授,或者借着名气开个小诊所什么的,那肯定是病人络绎不绝,赚大钱。”
陈无犹望着甘饴,笑得甚是无语,“你还挺爱财,不过谢谢你对我专业能力的肯定。”
甘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对陈无犹的一番拍马屁,看陈无犹的神情,像是戳中他心头了,“我在医院公众号上看见过关于你的推文,优秀的青年医生们。”
陈无犹没有对这个话题过多延展,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而问甘饴,“那你老了想做点什么?”
“反正我肯定是不会去跳广场舞的。我要当个每天打打麻将,养养花草,偶尔出去玩一趟的快乐老太太。”甘饴说着很是憧憬。
“你会打麻将?”陈无犹很惊讶。
“这都看不出来吗?五岁就会了。”甘饴自小就是方黎雅打麻将,她就坐在旁边看着,刚开始方黎雅没觉得什么,还教甘饴认麻将牌,后来觉得这样不利于甘饴成长,不让她看时,甘饴早就已经学会打麻将了。等到读大学时,甘饴与姚嘉月还叫上老同学,组过麻将局。
“刚好我也还略有一些牌技。”陈无犹则是大学时学会的,他住在宿舍,有时集体活动他便凑个牌搭子,后来就是碰上应酬了,他摸两圈。
“哟,那便是要一决高下了。”甘饴走得有点累,在广场上寻了个长椅坐下来了。
陈无犹坐下后,接过甘饴手中的糕点袋子帮她拎着,移交间,两人手指相碰,他便顺势握住了,甘饴也没有挣脱。
甘饴的一双手,肉很少,十指纤纤,没有留长指甲,但是她在美甲店专门修过形状,涂了饱和度极低的肉粉色甲油。
陈无犹牵住她的手,大拇指一下下摩挲她的手背。甘饴能感觉到他指腹上的薄茧,粗糙感没有引起不适,但却令她手心发痒,沿着手臂内侧一寸寸地攀爬到她的心口,她的气息乱了节奏。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默了一会。
长椅前有人三两路过,陈无犹紧了紧牵住甘饴的手,然后说道:“好几年前,有想过退休了去支医,去西藏或者最北方漠河那一片。这两年事情多起来,这个想法已经快忘记了。”
“这不还没到退休年龄,我们还是要先面对现在的生活。”
在广场上没有呆很久,陈无犹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甘饴打车回华晶公馆。
陈无犹回科室时,万今鸣正与另一个治疗组的葛灏医生争的面红耳赤。
今天是葛灏的24小时主班,也就是今天由葛灏来收治新病人,但偏偏是上午来了两个万今鸣的老病人,指名道姓就找万今鸣。等晚间又来了个新病人,葛灏都把病人的检验、检查、护理常规的一些长期医嘱都开好了,入院大病历也写完了,等到拿过去给病人签病历文书时,患者突然问道:“那到时候给我做手术的是哪位大夫?我有位朋友说这边的陈无犹陈大夫不错,我就找他。”
接着病人怎么也不肯签字,就囔着说要找陈无犹。
葛灏也不好冲着病人发火,回办公室把病历夹摔在万今鸣的桌面上,“拿去,你们的病人。”
万今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笑嘻嘻地问道:“怎么了,葛医生?那么大火气。”
葛灏聪明自然是不会把陈无犹拿出来说,只说万今鸣今天上午抢了两个病人的事。
万今鸣当然不认为自己理亏了,是患者主动要求的,他满足患者的需求而已。
万今鸣与葛灏都是主治医师,葛灏虽然带组,但是组内病人都很少,手术量也少,医生的绩效就是靠病源、工作量而来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