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惊蛰(3 / 4)

也甘也饴 一夏枯草 8994 字 1个月前

鲜榨橙汁喝多了泛苦味,甘饴扯着嘴角,努力让自己笑起来如嘴上说的那般大方。

坐在甘饴另一边的曾杨原本在与同事侃大山,看甘饴筷子动的不频繁,给她夹了一点菜放在碗里。甘饴还没来得及吃,请客的主人招待完另一桌,端着酒杯到这一边来了。

“祸害精回来了。”段佳茵压低声音,嘴上是嫌弃的话,语气却又带着小兴奋,甘饴觉得还有那么一丝看热闹的意思藏在里面。

“谁祸害谁了?”甘饴狐疑。

“某位陈医生祸害病美人呗。”

段佳茵除了是骨科医生的家属,还是在一个以处理病人投诉为主要职责的科室工作,自然对某些人引起的部分祸端有所耳闻。

相较之下甘饴则就是孤陋寡闻了。

“陈医生全名叫什么?”甘饴问。

“陈无犹。”

段佳茵的话音刚落,陈无犹本人已经围着酒桌转了一圈转到她们这了。

施伯阳与陈无犹客套了几句,碰了一下杯子,陈无犹又与段佳茵颔首微笑,这一对的过场算是走过了。

轮到曾杨,他先喊了陈无犹一声师兄。

陈无犹是柠城大学临床医学八年制毕业的,两人不同学制,但同校同专业,医学类又讲究这些,曾杨便一直这么称呼他。

“和小女朋友吃好。”陈无犹语调淡淡。

虽然是陈无犹的主场,他也把礼数做到位了,一个个打了招呼,但甘饴却感受到他不够热情,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可能是被人奉承惯了,捧高了,姿态已经在那里下不来了。

陈无犹只说了那一句,未与甘饴说话,曾杨也没有介绍她,甘饴自当是隐形的,图个省事。

都说是祸害精,看来是个厉害角。

陈无犹粗粗过了一遍,觉得每个人都顾到了,便回到自己座位上。

陆竞霜已经等了他很久了。

“无犹,他们又给我添了一杯酒。”陆竞霜的声音娇嗲,说话尾音拖得很长。

“你酒量那么厉害,还怕他们。”陈无犹没接陆竞霜丢过来的撒娇。

陆竞霜哼了一声,坐在旁边的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乐得看这个热闹,陆竞霜是创伤骨科病区的护士,从陈无犹出国前,她就在他身边打转,心思目的路人皆知。一个科室的工作着,医生的工作需要护士配合,陈无犹就没有把话说死,任由着陆竞霜小打小闹。比如今天明明是请所有医生吃饭,陆竞霜作为护士偏要跟来,陈无犹也就随她了。

佯装生了个气,陆竞霜又给自己台阶下,凑过去与陈无犹搭话。

“你不在这一年,我们科室好几位医生都脱单了。”

陈无犹喔了一声,“都有谁?”

“王医生是找的老师,刘医生找的银行大堂经理,读博的小曾医生找的是本院的。现在可就剩你了,你有没有压力?”陆竞霜扳起手指一一数过来。

陈无犹回忆了一下,刚最后与曾杨说话时,立在他旁边的人,很年轻,这个年纪还当不了医生,“曾医生找的你同行?”

“不是,药房工作的。”陆竞霜脸色微变,变得有些兴奋,压低了音量,“曾医生还有一个……”

陈无犹轻挑眉,“你酒喝多,胡话都来了。”

“我有次和他值夜班碰见了,他们组的实习生和他,两人在男值班室,病人说不舒服,我敲了半天门才应。”

陈无犹手指轻敲酒杯,没说话。

陆竞霜当是寻到了个与陈无犹聊天的话题,滔滔不绝,“我都没和其他人说过,等再上班,你见他与实习生相处就知道了。”

陈无犹觉得陆竞霜在耳边念叨,格外的吵,给她的酒杯又满上了,“你该调去门口的导诊台上班,一刻不停歇嘴叭叭叨,最适合你了。”

包厢里人多,三两聚成一团,许是刚刚陆竞霜讲的话过分刺激,而当事人就在眼前,陈无犹也不能免俗的又朝曾杨那边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