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玩着烟盒。
“燕同玺,走聊聊?”
白色烟身在他说话间轻微地上下晃动,攥取人注意力似的,在周围满是深绿黑棕的色彩里,有着最鲜明的白色。
燕同玺淡淡道:“龚聿,你没有案子吗?”
龚聿轻笑,“今天休假。”
“去哪?”
“训练场。”
龚聿打开烟盒,拇指摁住根烟往外滑,他问燕同玺,“还抽吗?”
“以后再抽,”燕同玺走到他身边,“我有任务,身上有烟味不好。”
龚聿意味不明,把烟盒合上放进口袋里,“龚参谋长想带那小姑娘?”
知道瞒不住,燕同玺索性点头,“沈栖栖资质很好,背景也干净。”
“你当初也是被他这样哄进来的。”追忆往昔,已经是九年将近第十年过去了。
在同一所警校的两人,一个成了上校,一个成了刑警队长。
龚聿和燕同玺的人生轨迹本渐行渐远,栖栖的出现却再次将两人拉回同一个地点。
“参谋长说尊重沈栖栖的个人意愿,我们军区不强求人。”
训练场离医务室不远,两个男人腿长步子大,很快走到训练场的铁网大门前。
“不强求?”龚聿把白纸卷起,“可会说服人呢。”
“这是战术。”燕同玺不能否认,许久才吐出四个字。
龚聿摇头,“像沈栖栖那样大的小姑娘,价值观都还没有完全坚定下来,我爸和那些叔叔们哪一个不是老滑头?还不把人姑娘说得心神不定?”
“军区尊重沈栖栖的选择,”燕同玺补充,“这次不一样,女飞行员的培养项目只有三个人选,选上后比在学校里背理论知识更有用。”
“有没有用,不还看人姑娘觉得。”
龚聿对往昔好友轻叹口气,他没带打火机,叼着烟只是过过烟瘾,把烟拿下后团在手心揉碎,声调很沉地警告燕同玺:“不要总认为用高尚就能绑架一个年轻人的人生。”
“你这么多年只待在军区,不往下走走,见识都短了不少。”
龚聿没心思再聊下去,他转身往回走,打火机在他的越野车上。
“龚聿。”燕同玺在后面喊他,龚聿脚步不停,摆了摆手。
“叙旧就去淮市刑警队找我。”
“沈栖栖很多人不一样,她很坚定。”燕同玺说。
龚聿脚步一停,那个扯着哥哥衣领,左眼里血色弥漫的小姑娘浮上心头,“确实。”
识人无数的刑警队长承认道,“她看起来柔,实际倔得很。”
低声笑了,龚聿再次往后挥手,“走了。”
燕同玺空站在训练场,有人从身旁跑过,看见他就停下喊了声燕上校。
——军训结束后,他到国外出色地完成了几个任务,回军区就已经升到上校职位了。
栖栖仍旧叫他少校,出于某种原因,他没提醒。
燕同玺点头回礼,抬脚离开。
栖栖敲门走进容姐的值班室,“容姨。”
听到熟悉的声音,容姐惊喜地抬头,“呀,栖栖你怎么来啦?”
“快和姨聊聊。”
栖栖欢喜地坐下,很自然地挽住容姐的手臂,“容姨,好久不见,我真想你啊。”
“想就好,容姨我还担心你这个妮把我忘了呢。走后也不打电话给姨。”
“这不是担心您在忙嘛。”
容姨摸摸女孩的侧脸,“学校生活怎么样?学习任务重不重呀?食堂里吃的还习惯吗?”
在外地上学,容姨母性的温柔给予栖栖进来疲累的心许多力量,她想起淮市的爸妈,他们在电话里也每天关心她吃不吃好,穿没穿暖。
“我很好,姨,”栖栖头挨在容姨的肩膀上,“学校里的老师同学们对我都很好,我也学有余力,还能参加很多社团任务。”
爱怜地梳理了下栖栖的头发,容姨说:“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