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她张开了手掌,上面果然有为绳索摩擦过的痕迹,衣角也有些脏污,恐怕是曾在雪泥之地摔过。
而婉襄方才就已经注意到了苍猊脖颈上断裂的绳索。
做戏总要做全套。那答应看似风风火火,实则心细如发。
“不曾想竟惊扰了圣驾,实是嫔妾之过。”
“起来吧。”雍正又重复了一遍,“你到底是弱小女子,将苍猊这样的雄伟之犬交予你,到底还是有些勉强,也是朕考虑不周。”
是帝王的仁爱之心。
小顺子便朝着那答应走过去,“答应主子,万岁爷让您起身。”
那答应这才缓慢地起了身,福身谢恩,“万岁爷天恩浩荡,嫔妾实愧疚难当。”
正说话间,苍猊又钻回到了方才的山茶丛中,不一会儿出来,仍旧叼出了一枝山茶。这一次它不停地蹭着那答应的氅衣,似是要她接过去。
雍正不觉轻轻笑起来,“它倒是也爱美人,如何能算是不通人性?”
那答应接过苍猊衔来的山茶,却并不敢接话。
婉襄心中有数,“那答应,嫔妾同万岁爷要前往澄瑞亭赏梅,瞧着苍猊玩兴未尽,不若一同前去?”
“万岁爷与你皆在此处,想来苍猊应当不会再乱跑了。”
雍正望了婉襄片刻,眼中略有惊讶之色,旋即点了点头,“也好。朕也有许久不见苍猊了,便让它在这周围嬉戏吧。”
“嫔妾谨遵圣命。”
那答应低头,看着雍正和婉襄朝着澄瑞亭的方向走去,方才缀在他们身后,慢慢地跟了上来。
走至澄瑞亭中,红梅横斜入亭中,一半枝上雪,一半梅蕊香,实是十分清雅恬静之地。
那答应并没有走入亭中,只是站在水边,背对着雍正与婉襄,注意着在周围乱跑的苍猊。
雍正也无半点招呼那答应的意思,随意地折下了一朵梅花,斜插入婉襄发髻之中。
“朕总不能还不如苍猊。”
这话是在婉襄耳畔说的,热意和羞,她的面庞也尽染红梅色。
只可惜她的心不静。
该是她出言的时候了。
“四哥你瞧,苍猊这是在做什么呢?”
苍猊不再继续乱跑了,而是停在了一处,周围有雪泥纷飞。
婉襄的话音刚落,那答应便转过身来,朝着澄瑞亭走过来。
“万岁爷,苍猊向来有刨东西的习惯,但今夜那里……那里好像有东西。”
终于来了。
雍正微微皱了眉,打发苏培盛,“你同那答应一起过去,看看朕的苍猊给朕刨出了什么好东西。”
苏培盛躬身行了礼,便快步走下台阶,与那答应一起走回到桥边苍猊所在的地方。
苍猊仍旧没有停下来,借着并不明朗的月色,婉襄也看见那土坑之中红红绿绿一片,显然并不寻常。
又过了许久,“苍猊,停下!“
它听得懂那答应的命令,走到一旁开始舔舐自己的爪子。
苏培盛令人在一旁掌了灯,看清了坑中的物什,一时之间同小顺子对视了一眼,俱都惊骇不已。
那答应蹲下来,从坑中捡起了一颗珠子模样的东西,旋即便被苏培盛制止,“答应主子,这些东西不可随意乱动。”
他又望了小顺子一眼,示意他在此处守着。再回到澄瑞亭中的时候面有难色,“万岁爷……”
雍正的神情冷肃,刹那间周围的梅花好似也收敛了香气,不敢再惹君王留心,“是什么东西?”
苏培盛在雍正身边多年,也算见多识广,“是巫蛊厌胜之物,都是些脏东西,您还是不要看了。”
“奴才回头便让人将这些东西全都焚烧,再请熹妃娘娘彻查六宫,这事总会有结果的。”
雍正立时便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朝着那土坑所在的地方走去。
将要到达之时他忽而停下来,转身向婉襄尽量温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