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天差地别的距离,她再没有嫉妒之心,而是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不比了,她累了,也知道自己比不过。
如果说上辈子她还有遗憾自己总是输给时蔓,那么她在重生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
人不要和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去比。
她这辈子即便重生,和时蔓的距离也仍然隔着山与海。
只是,江兰芳的另一桩遗憾,却没法轻易放下。
她站在几个小孩之间,偷偷瞄了蒲振一眼,又快速移开目光,假装没有被他所吸引。
可刚刚她远远过来时,就已经认出了这是“凌振”。
她曾做梦都想嫁的那个男人。
江兰芳想嫁给凌振,不是因为他的年轻有为,也不是因为他的家境优渥。
她只是喜欢他,没有理由,如同现在看一眼他这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就没来由的喜欢。
以前着迷他的一身腱子肉,一米九的个子,浑身都散发着刚硬的男人味。
如今才发现原来他十四五岁,就俊朗得像晴空里橘子一样的太阳,少年感满得快要溢出来。
那么纯粹,那么干净,是最鲜活洋溢的青春。
江兰芳按捺着心中的雀跃与沉醉,又忍不住贪心起来。
她是有重生的优势,但她没想过再和时蔓去比、去争。
她现在只有唯一的愿望——嫁给凌振。
……
江兰芳是重生的,她的确有太多太多的“先见之明”,顶着这具小孩的身体做很多事也完全不会引起怀疑和注意。
在她的“运作”下,很快,就在一次招工中,江兰芳她娘进入了军区大院帮工,负责一些打扫院子、楼道之类的活儿。
江兰芳也如愿以偿在军区大院里有了一间杂房,她央着她娘想办法帮她转学到了京北城里来上学,以后就有了更多机会在院子里玩耍,见到路过的蒲振。
因为太了解父母,所以江兰芳很容易就可以拿捏她爹娘,抛出他们最想要的东西,让他们对她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江兰芳因为重生后一直顺风顺水,运筹帷幄,差点产生全世界几乎都在围着她转的错觉。
或许让她重生,就是天命如此。
上辈子她过得太惨,下场凄凉,这辈子才要补偿她,让她过一过那真正的好日子。
……
然而,江兰芳却很快就开始失望了。
她感觉蒲振和时蔓之间好像已经形成了一个世界,周围是看不见的玻璃壁,她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越过那无形的阻碍。
江兰芳转到了蒲振所在的学校,一个年级,甚至同一个班。
他在班上人缘不错,不像上辈子那样沉默寡言,还经常能和同学开开玩笑,对她也一视同仁。
既不疏离,也不亲近,就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
她的橡皮要是掉到他的桌子底下,他会弯腰帮忙捡一捡。
她拿到他的作业本送过去时,他会随口说一声谢谢。
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了。
放学时,他一个人走得最快,飞快骑着他那辆令人羡慕的自行车,消失在学校门口。
江兰芳以为他对谁都是这样,看似嬉笑,实则却是有点不合群的,他没有真正的朋友。
但江兰芳很快又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蒲振每天急着放学离开,是因为他要去时蔓的小学接她。
学校里的女同学都想坐上蒲振的自行车后座,求他帮忙捎一段,却没人成功过。
那好像是属于“时蔓”的专属座椅。
江兰芳也曾见过蒲振走在路上,一手拎着时蔓的书包,一手举着买给时蔓的冰棍,弯腰和她说话。
也曾见过蒲振在院子里陪时蔓当秋千,她开心地笑着说要荡得更高,蒲振却说不行,容易摔下来。原来他也会这么关心人。
还曾见过蒲振穿着厚厚的棉袄,手都冻得通红,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