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忽然响起的“呜呜”闷哼声就打乱了全盘计划。
那听着似乎有谁在猛烈地挣扎,却无奈被堵住嘴巴,只好这样徒劳地抗议。众人不约而同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几步,他们离拐角并不太远,径直望到了那后面的景象。
薇拉:“那不是……”
“不行,”哈维皱着眉,“来不及了。”
远处开放式休息区的两个面具人似乎还没有注意到他们,只是将刚刚拖来的男人往地上一甩。
一人压住他的手脚,另一人已经直接将手里的笑脸面具按在了男人脸上——后者手被反绑嘴也被堵着,刚扯掉嘴里的布,一瞬间挣扎得更厉害了。
戴上那面具应该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至少男人的呼喊转为了惨叫,他的动作幅度也瞬间更大了。
他的身体剧烈起伏,竟然猛地挣开了面具人的桎梏。
明明方才还被压制得动弹不得,明明已经戴上了面具,被迫新加入的男人却像是还保留了一点自我意识,奋力朝着自己被拖来的方向跑去。
两个面具人加在一起都一时没拦住他,但终究是他们力量上更胜一筹——渴望着逃跑的男人没过几步就被踹倒在地,他不死心地继续挥动手脚,依然被强行拽回了原地。
他们紧接着就发觉到“没有注意到”是个伪命题,面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向这边投来一眼,此刻却精准无误地看了过来。
黑黢黢的眼洞瞧不清底下的神色,站在原地的众人脊背上却无端窜上一种被注视的寒意。
眼看那两个面具人拖着还不怎么服管的另一个往这边走来,哈维匆忙回头,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看……”哈维的嘴角抽了抽,“现在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从右边的另一侧,也有五个膀大腰圆的面具保镖或——看衣着是原来住在这里的宾客——缓步走过来,不多不少,加起来正好是他们现在的人数。
虽然面具人们都手持武器,但似乎没有攻击的意图。然而,会出现这里本身就恰恰说明了如何不妙。
——他们的情况,全在对方的掌控之内。
戴着面具的保镖来到近前,居然先行了一礼,表面恭敬地示意他们随着自己往某个方向去。
他所对的目标,是桑德拉·休谟。
桑德拉看看其他人,在他们的默认下向前迈了一步。
见她准备跟上,保镖就转过了身,其他面具人也分散在四周,说得好听是随行,实质上根本就是羁押。
他们在明,敌在暗,祝槐的视线一路上从未离开过经过的那些房门,揣测着轻举妄动会有什么后果。
方才的一幕……似乎足以得出一些信息。
可能是求生欲,也可能是面具本身的某种缺陷,那个男人在戴上面具后,执念依然足够强烈——体现为他居然能不死心地逃跑。
甚至他到现在都在不时地挣动一两下,这点于之前的他是绝对做不到的,所以有理由猜测面具能增强人体的体能。这又取决于各人本身的不同,正如他们起初遇到的屠夫面具人和晚礼服面具人,前者轻易地徒手杀死了后者,大概就是差别。
同时,或许戴上越久,能力就越强—
—想想屠夫身上那正常人不可能会有的肌肉——但异变也更厉害,最后恐怕就是蜈蚣和蜘蛛那样的怪物。
走在最前的保镖停下了脚步,他推开目的地那华丽的双开门,躬身请他们进入那厅堂。
先传来的……居然是动听的乐声。
台上的管弦乐团一刻不休地演奏着乐曲,台下的人们也在一刻不停地旋转。
这里不见多少蛛丝,但至少祝槐是不记得一开始拿到的入住手册里,原本该全是客房的楼层居然会有这么个地方,更别提还是与酒店整体装潢不怎么相配的宫廷舞厅的古典风格。
穹顶高而深,哪怕底下的舞厅灯火通明,依旧看不清正中央的暗处。只有分布在四周的天然水晶切磨的枝形吊灯将光线反射在人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