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这会眼尖,还瞧见她手里的东西,“她翻的是不是房产本?买房啦?我们竟然不知道?”
“想什么呢,”小店员嘁了嘁,“我宁愿相信是裕总买的婚房。”
“你才想什么呢。”吕旅信誓旦旦,“如果是这样,我吕字倒过来写。”
午饭后,姜宛繁收心工作。手上这条围帐是上周从老家寄过来的。姜荣耀再三叮嘱,得仔细点,胸襟口的那团金线因年代久远,已失色断裂得面目全非,还原起来是个耗时活。
忙了近十小时,才绣完1/5,等姜宛繁休息,晚七点的天色已完全黑下来。
吕旅走前给她点的外卖已凉透,姜宛繁没什么食欲,冲了杯燕麦填肚子。还没喝上一口,店门口的风铃响,有人进店。
“欢迎,感兴趣的随便——”话戛然止住,姜宛繁看清是晏修诚。
他一身杏色大衣长至脚踝,架着无框眼镜涂添温文,气质形象俱佳。姜宛繁往后退一步,冷漠顷刻上脸,“有事?”
晏修诚紧抿唇,“宛繁,你一定要对我这种态度吗?”
“我已经很克制了。”姜宛繁把燕麦放在桌上,很重的一下,洒出几滴烫得她手背一缩。
“烫着没?”晏修诚说:“何必呢,自己为难自己。”
“用不着跟我搁这儿话里有话,”姜宛繁看向他,冷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盲目自信,半点没改。”
晏修诚已不是过去那个含蓄自卑的少年,如今功成名就,大好前程,再次证明他以往的选择是无误的。
坚信自我判断,所以更不会知错改错。
气氛僵持割裂,无声酝酿着剑拔弩张。
“你知道卓裕是什么人吗?”晏修诚冷不丁地开口,“一个父亲有犯罪记录的人,你确定要跟他在一起?”
姜宛繁轻呵,不屑一顾,“按你的逻辑,你要再不走,我是不是得报警了。”
晏修诚脸色一度难忍,“他在公司没有实权,他的姑姑,姑父,亲戚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么复杂的家庭,你确定要往自己身上揽?再去打听看看,就几个月前,他和那个叫盛梨书的女明星的暧昧都成笑谈,还不止这一个。”
沉默几秒。
姜宛繁抬起头,嘴角上弯出一道弧,“你嫉妒他。”
晏修诚骤怒,“他有什么好让我嫉妒的?”
姜宛繁目光冷直,“因为你听到那天我说,我要和他结婚。”
晏修诚腮帮绷紧,“如果你只是为了报复我,我愿意跟你道歉。”
姜宛繁好像听到了世上最滑稽的笑语,甚至不想再跟他多费一个字,“你走吧。”
逐客令坚决、不留面。
这么多年过去,姜宛繁与大学时如出一辙。性格坚毅,柔中带刚,明明不是爱出风头的人,但一言一行自带弧光:自信、从容、游刃有余,不惹麻烦也不惧挑战。
这些曾让晏修诚深度迷恋,也让他内心幽暗怯懦。
“我知道,你记恨我。”晏修诚说:“但当年的作品,也不是你一人完成的。”
姜宛繁目光被冷淡透支,“你还能说人话吗?”
晏修诚不怒反笑,“说什么话还重要吗?咱们那一届,最后能出人头地的,不还是我?”
“晏修诚。”时隔多年,姜宛繁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她说:“你真可怜。”
……
燕麦只剩点点余温,与落地灯的光影遥相呼应。淡淡暖橘像搅散的蛋黄,透光看物,视线都模糊了一片。
姜宛繁闭了闭眼,方才的愤懑偃火,她平静下来,心像一个空旷房间,哪哪儿都有回声。
手机呼吸灯微闪,提示有未接来电。
电话是卓裕打的,15分钟前,她正和晏修诚不愉快地谈话时。
回拨,第一声铃还没响完,卓裕就接了。
“你给我打电话了啊。”姜宛繁声音哑,卓裕还没说话,只想到他在听,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