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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男子就直接向鹿嘉树介绍起来:“我是你二叔,这是你二婶。”

“你们真的是小鹿的亲人?”盛青桥打量着夫妻俩。

他们并不像长期住在一起的家人,没有相似高度的修养。

说话作派,和鹿嘉树真是天壤之别。

“真的是。”男子从包里翻出了一本陈旧的户口本,迫不及待地递给了盛青桥,急于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们哪里敢骗您呢?”男子又道,“谁都知道盛家是什么样的地位。”

盛青桥看到户主那页写着的名字是“鹿国华”,后面有一页则是“鹿嘉树”。

身份证号等信息,全部都对得上。

而且看这两个人的行为举止,似乎并不是敢在这些证件上造假的人。

“是这样的,盛总。”鹿国华解释道,“我父母生了三个孩子,长子是嘉树的父亲,也就是我哥鹿国钧。我排行老二,底下原本还有个弟弟,可惜刚出生就有先天性心脏病,没挺过来。”

“嘉树这孩子也是命苦,四岁的时候,就因为车祸没了父母。从此就挂在我家户口名下了。”

“也亏了我爹,也就是他爷爷一直带着他一起生活。”

“但嘉树初一的时候,他爷爷就突发心脏病去世了。嘉树就搬来和我们一起住,毕竟我们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鹿国华叹息一声,流下几滴泪来。

身边的妻子王秀英也哭泣起来,一边哭一边看着鹿嘉树。

“这些年,我挺想我哥和我嫂子的,更想我爸,但仔细想想,最苦的还是我们嘉树。”

鹿国华说着,就要拉住对面的鹿嘉树的手。

可鹿嘉树直接躲开了,警惕地看着他那所谓的二叔。

“后来呢?”鹿嘉树问道,“我只见过我单独的户口本,没见过这本。”

“那是后来你成年了,可以单出去了。你上了大学后就很独立,不用我们操心。但在此之前,我们是你的监护人。”鹿国华回道。

那位二婶王秀英也跟着开了口:“对呀,盛总,你知道吗?我们还有个自己的儿子,家里也不算太宽裕。但六年里,我们待嘉树比亲儿子还亲。为了供嘉树读书,所有的吃穿用度都给了嘉树最好的,这才让他最后考上了名校,还读了研。”

乍一听,夫妻俩说得声情并茂。

可是果真如此吗?盛青桥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

至少在盛青桥和鹿嘉树相识的近两年里,盛青桥从来不曾听到鹿嘉树提起这两位。

甚至在盛青桥稍稍提及家庭时,鹿嘉树很容易烦躁抵触。

如果真的是“比亲儿子还亲”,那么鹿嘉树还会是这种反应吗?

“有印象吗?”

盛青桥朝着鹿嘉树的方向侧过身去,低声问道。

见鹿嘉树摇了摇头,脸色有点苍白,盛青桥很快就止住了他们的话:“先不着急回忆以前的事,不如说说你们这次的来意吧。”

亲属关系很容易调查,撒谎的成本太大,又容易被戳穿,没必要追到家里去撒这个谎。

所以盛青桥已经信了,他们确实是鹿嘉树的亲叔婶。

话音一落,夫妻俩便看了眼对方。

鹿国华笑了笑,讨好地道:“说什么来意不来意的,只不过是想来看看嘉树,毕竟是一家人。”

“不过我们家在外地,来一趟不容易,也想在这里住一阵子。”王秀英补充道。

终究是鹿嘉树的亲人,盛青桥虽然有些不喜,但还是打算礼貌对待。

“那既然如此,你们就……”

盛青桥正要吩咐人收拾出客房,让鹿国华夫妻俩住进去,就看到了鹿嘉树异样的举动。

他正不断用手撕着桌上的草稿纸,动作很轻,一点点让完整的纸变成纸条和碎屑。

能看出来,鹿嘉树心里不舒服。

盛青桥也跟着想起来,鹿嘉树好像刚才也一直在下意识地远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