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2 / 3)

“第一次来巴黎,以前就照片里见过。”景燃说。

“我也没好好看过。”燕岁说着走到他旁边,“主要是住不到总统套房,平时又很多人。”

埃菲尔铁塔每天日落后亮灯,一直亮到凌晨。

房间里的暖气很足,燕岁脱下外套,顺手也摘掉了镜框,外套搭在手臂上。和他一起看铁塔。

“你就不怕我是什么坏人吗?”景燃忽然问。

“我见过的坏人已经很多了。”燕岁回答,“而且我不在乎。”

埃菲尔铁塔尽职尽责地闪烁着,它没有到亮得耀眼的地步,但它足够大,让人挪不开视线。只要看过去,那么瞳仁中映出的一定是它。

地标性建筑就是这样,它们往往不会设计得太刁钻,但又不能太平淡,总是就是要让各个行业的人过目不忘。

景燃看着它,过目不忘啊。

埃菲尔铁塔的设计者不会被遗忘,因为有这座建筑在铭记他。

那么自己呢。

他会被任何人记住吗,会被任何人像扎根在记忆里一样记住他吗?

“你不能不在乎。”景燃说,“你是猫吗,九条命?不要这么轻信一个陌生人,尤其你连我是个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你是闲人。”燕岁笑笑,然后把外套挂起来,眼镜放在桌子上,指了指他买的甜品,“打开尝尝吗?”

燕岁是真的不在乎,在“amulet”完成第一幅画之前,他只希望一场飞来横祸带他脱离苦海。

小孩子啊,景燃无奈,走过去,不低头,只垂着眼拆开纸盒包装。

手上的动作有些僵硬,因为这甜品包装盒有点繁琐。

他努力地边拆,嘴上还说教着,“异国他乡的,不要这么轻易信任别人,光你手上那块表就能招来人绑架。”

哧啦。

景燃没那么多耐心,直接撕开了。

手边没有甜品盘,事实上景燃也没那么多讲究,直接从餐桌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个餐盘和刀叉,把勃朗峰蛋糕一切两半,一半放进餐盘,递给他,“喏。”

燕岁欲言又止。

这种规模酒店的甜品师做的勃朗峰,他一个眼神都不给直接劈开。

“谢、谢谢……”燕岁接过来,然后抽开椅子坐下。

另一边景燃已经一叉子捅进蛋糕里,他就这么站着,端着纸盘,一口吃下去后立即看向燕岁。

燕岁还没等他说话,点头,抢答,“是的,都这么甜。”

然后自己吃一小口。

景燃认命地点头,放下蛋糕,转而去拿那杯热巧。

打开杯盖的时候景燃又一次看向他。

燕岁依然在抢答,“是的,是饮料,不是巧克力酱。”

“……”景燃还是抿了一口,然后坐下,坐在他对面,认真地说,“咱下次能把钱花在刀刃上,别花在刀把上吗?”

燕岁笑着揉了下眼睛,“可是这就是这家酒店做得最好的甜品啊,总不好睡前给你买杯咖啡吧。”

“洗手了吗你,就揉眼睛。”景燃说。

“哇景先生真的很不像二十三岁的人。”

“……”景燃有点后悔了,应该把自己往大了说,反正……

反正等燕岁发现,估计也死无对证。

齁甜。真是齁甜的热巧克力,而且浓,特别浓,浓到景燃觉得应该拿根饼干蘸着吃。

燕岁看他喝得很痛苦,“放下吧,一会儿我喝。”

“谢谢。”景燃放下了。

可很快景燃意识到自己已经尝了一口,还是另拿了个杯子倒进去。

转念一想,“你不觉得齁吗?”

“齁。”燕岁点头,“但糖分使人快乐。”

“你碰见什么不快乐的事了吗?”景燃重新坐下。

燕岁没说什么,又戳起来一小块蛋糕。他低头的时候,几乎盖着侧颈的头发滑下来一些。景燃垂眸,换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