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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燃想了想,然后坐得正了些,“给油。”

“嗯?”燕岁以为自己听错了。

景燃又重复了一遍,“我们跑上来有五分钟了,这条路不限速,可能是因为它路面情况非常好,甚至可能比某些F1大奖赛赛道的路况都要好,我教你场地赛超车,给油。”

这就有点刺激了,常年拿画笔的小画家摸到千匹输出马力跑车的方向盘,旁边坐着年度冠军车手,说不激动是骗人的。

“然后呢!”燕岁这一脚油给的,连景燃都抓了一下安全带。

景燃:“看后车。”

燕岁:“没车。”

景燃:“等你视野里看不见他车牌上缘,再打灯超他。”

这无疑是个比较极限的距离,但凡前车踩一脚刹,他可能都会追尾。所以景燃跟了一句,“注意他刹车灯,随时急刹。”

“好。”

燕岁是会一些飙车技巧的,可能这些技巧在景燃看来是班门弄斧,但对于普通人来讲却是可以拿出来炫耀一番。

此时燕岁心里那点小小的表现欲在作祟。

左后没车,他知道景燃让自己贴前车是为了吃尾流,燕岁几乎和前车后轮贴前轮了,景燃刚想出声制止,燕岁倏地收油、打灯、给方向。

“漂亮啊。”景燃有些惊喜,“你知道后轮会钟摆,提前收油了。”

燕岁骄傲地扬了下眉毛,“见笑了,环塔冠军。”

“不敢当。”景燃靠回去,“哥哥毕竟是哥哥。”

燕岁做纨绔富二代的那些年,还是挺合格的。毕竟那会儿许骧龙还在,他明白自己的处境,和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

出国,学个油画,当个要么穷死,要么啃老的艺术家。然后庸碌到死,一生无为。

可他偏偏画出了些名堂,《遗产和窃贼》、《丛林月光》、《照镜子的仆从》。人没有那么容易放弃,他要把Amulet从自己身上剥离开。

所以他跟当地华人一起出来进行一些高消费活动,并不是在酒吧开几瓶黑桃A,而是撞一下可能就损失260万的……飙车。

“这车真的很不错。”燕岁又夸了一遍,“今天地挺滑的,ESP到现在都还没介入。”

昨夜刚下过大雨,而且今天没出太阳,地确实很潮湿。

景燃:“是你开得稳。”

“感觉没怎么听说过这款跑车。”

景燃点头,“德系车就是这样,低调。”

黑色的奔驰在左道跑到近300,这个速度让人什么都想不起来,仿佛什么都追不上,一切都以物理的形式抛诸脑后。

终于,燕岁觉得差不多了,在下一个出口离开高速。

“上次在芬兰我就说了,你天赋真的不错,要不要跟我学赛车?”景燃问。洺/玙/戚/贰/幺/柒祈/柒玖/叁祈/

下来是个小镇,燕岁慢悠悠地开着,“不要,你吃一个疗程的药之后就可以自己开了,我要坐你开的车。”

景燃笑笑,“也行。”

燕岁又转念一想,问,“景燃选手,请问你参与过赛车教学吗?”

“品牌方的活动算吗?”景燃问,“那会儿国内一个车厂想组车队,有个车手培训项目,请我过去培训了几个初级车手。”

“给你的培训价格是?”

景燃回忆了一下,“我个人是,三天二十万。”

“那我要学。”

景燃伸手过来掐了一下他脸蛋-

“我想带你去昆仑山。”

这是回到柏林的酒店之后,景燃在床上对他说的话。

景燃留宿在燕岁的房间里,也留宿在燕岁的被窝里。然后对他说,我想带你去昆仑山。

那是环塔拉力赛的最后一个赛段,昆仑天路。

彼时景燃那一年的SS9,第9个特殊赛段。

它是无数拉力赛车手终其一生都想踏上的赛段,近200公里的魔鬼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