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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用一个单音节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

“然后用一片小叶子,啊,就是那种雕塑修补,雕一个小叶子,挡在了那个地方。”燕岁笑着说。

“嘶……”景燃稍加思索,“堂堂教皇这么做,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吗?”

燕岁摇摇头,“你低估了宗教在欧洲的地位,教皇是整个梵蒂冈最高的权利核心,天主教的领袖,教皇做什么都是神圣的。”

他看向夜空,今夜晴,一些能数得过来的星星,“有些宗教认为,他们是被神放逐在神界和人界之间的罪人……景燃,你有信仰吗?”

景燃手里的两个袋子随夜风吹来时刷啦啦地响。

所以景燃没办法摊手,他只抿了抿嘴,“我是个赛车手,能让我称之为信仰的那个东西,叫发动机,或者叫燃烧室。”

“除了赛车之外呢?”燕岁问,“不开赛车的时候你是什么?”

“是个闲人。”景燃说,“你呢?不画画的时候,你是什么?”

“是个懒人。”

酒店是套房,两个卧室。

那幅画,《遗产和窃贼》依然在箱子里,放在客厅。

“早期作品,多早的时候画的?”景燃靠在房间门框,隔着客厅问他。

燕岁在自己这个卧室的门口,刚洗完澡,倒了杯水,“大概六年前。”

“二十岁。”景燃说,“年少有为啊,Amulet先生。”

“景先生呢?第一次拿冠军的时候是几岁?”

“十九岁。”景燃回答。

燕岁“哇哦”了一下,“好小喔,十九岁的景先生长什么样子?”

“傻小子的样。”景燃耸肩,刚准备说句晚安进房间里睡觉,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要不要考虑换个手机号?”

自从离开国内后,燕岁的手机一直是免打扰模式,也就是说,不在他通讯录里的电话号码一律打不进来。景燃觉得与其这样不如换个号码,“用我的护照给你弄个号码?”景燃又补了一句。

燕岁摇头,“不了,没事的,许卿耀找不到我的话,会更疯。”

“你为什么对那个B这么包容啊?”景燃忍不住了,“又不是你的问题,你为什么要为父辈买单?”

燕岁身形一僵,这苦果不该由自己来吞,他明白的。

于是他端着水杯走到餐桌边坐下,抬头,“你还记得舒荷阿姨吗,许卿耀的妈妈。她跳楼前找过我,我不知道她要自杀,我那时候还不懂,现在再想想,当时她传达给我的一些信息……就是,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一种求救。”

景燃走过来,“可是燕岁,你是无辜的。”

燕岁点头,“舒荷阿姨说,你应该离开你母亲,就像我也要离开他们一样。”

“后来她跳楼了,我以为她的意思是,我也应该去死。”

“但是我和我妈住进许家后,有次我拿错了许卿耀的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字条,上面写‘阿耀,妈妈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欺负那个小男孩,别含恨活着’。”

景燃不知道该说什么,从感情上可以理解,但是从逻辑上又觉得这就是个小呆瓜。

景燃坐下,恨铁不成钢,“那他他妈的听他妈的话了吗?”

“……”燕岁一时不知该吐槽他的句式组合还是该自己表一表真心。

最后笑了。

笑到肩膀发颤的那种笑。

是啊,他他妈的,听他妈的话了吗?

燕岁便笑边摇头,水半天没喝一口,怕呛死自己。

“行了。”景燃无奈,“还乐起来了。”

“我觉得我过得挺好的。”燕岁说,“我现在过得很好。”

燕岁一直是看着他说的。

好像在表达,你看,我遇见你了,我很好-

第二天到了佛罗伦萨国立美院。

学校在圣马可广场附近,学校的楼房从外观上来看很老旧,很有韵味,尤其大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