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他都没想着要和她好好说那日的事……
元阑一直守在院门外。
他耳朵尖得很,正为着屋子里隐隐传来的动静而心惊肉跳呢,抬眼就看到俞安行出来了,
唇角上新添上去的那道血痂尤为瞩目。
元阑稀奇地眨了眨眼,又很快反应过来。
除了屋子里的那位,还有谁敢这么对自家主子呢?
只那二姑娘,下嘴也忒狠了些。
元阑盯着自家主子肿得老高的唇角,暗自咋了咋舌。
至了下午,俞安行果然又过来了。
好在有了晨间的教训,小鱼多长了个心眼,老早便带着人守住了院门。
到了晚间再过来,依旧被拦住。
“少公子,少夫人说了,她如今风寒正重,您身子骨弱得很,她万万不敢将病气过给您,还要委屈您继续在书房多睡几日。”
小鱼低着头转述青梨的话。
刚开始时还有些底气不足,再一想到俞安行欺瞒自家姑娘的事,胆量提了上来,到后头,音量也跟着变得中气十足。
夜色深深。
元阑觑了一眼自家主子阴沉如锅底的面色,极有眼力见地低头噤声。
直到书房的门在眼前阖上,他停在门口,方长舒了一口大气。
只转瞬,面上又布了几丝愁云。
唉。
也不知这二姑娘同自家主子,什么时候才能和好。
***
少公子和少夫人吵架了。
少公子还被少夫人赶了出去,整整五日皆是歇在了书房。
秋水小筑里的下人都知道。
这几日从主院经过时,众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
是以,看到跟在青梨身边伺候的小鱼主动过来寻人,元阑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咳咳……”
小鱼不太自然地轻咳了几声。
“少夫人有事找少公子……”
她话音刚落,元阑还未来得及敲门回禀,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俞安行从书房出来,淡淡扫了小鱼一眼。
“何事?”
“少夫人正在厨房里给您准备鸡汤,说是怕送过来的路上失了口感,让奴婢过来请您。您现在过去,到了屋里,刚好可以喝上。”
闻言,俞安行却是微皱了皱眉头。
“她病才刚好,又去厨房作什么?”
“这……少夫人也是心里念着您……”
小鱼硬着头皮扯谎,引着人往前去。
俞安行跟着她。
行至半途,却又突然停下步子,回头往书房的方向眺去。
他的目光深邃。
即便是离得远,也似乎能穿透那些遮挡的枝叶,直直看到人身上。
青梨心里一跳。
手中食盒攥紧,又将身子往廊柱后藏了藏。
察觉到俞安行停下了脚步,小鱼呼吸也是一滞,只怕是他发现了什么,忙出声询问:“……少公子,怎么了?”
俞安行收回视线。
“没事。”
两人继续往前走。
为给自家姑娘留够时间,小鱼特意挑了条绕得远一些的回廊,路上又刻意放慢了脚步,生生将路程拉长了许多。
到了门口时,两人被等在那儿的小丫鬟告知:“……少夫人已经往书房去了……”
小鱼心虚地低头,尴尬一笑。
“……少公子,可能还要麻烦您再走回去一趟了……”
书房那头。
元阑看着俞安行跟着小鱼离开,心道这么多天了,这两位主子的关系终于是能够缓和下来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心,刚眨了眨眼,便见青梨拎着食盒出现在自己眼前。
“……少、少夫人,您怎么又过来了?方才主子同小鱼一道过去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