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总担心有哪一件被父亲发现。
老管家的步子停在门口,而后朝柳渊道:“二公子,到了。”
柳渊朝管家笑了一下,而后推门而入。
“父亲。”
柳执坐在书案旁边,书案只有一个刻了字的签章,签章形状有异,像一个变了形的聚宝盆。柳执手边的茶水已经空了,似乎他一直坐在这里,一直在等柳渊。
看到那签章,柳渊没吭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看来你认得这个东西。”
“嗯,孩儿不敢隐瞒。”
“不敢隐瞒?”柳执笑了一下,“事情都做完了,你才跟我说你不敢隐瞒,这个京城,还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吗?”
柳执并没有疾言厉色,但这样的语调却更加剜柳渊的心。
屋里一瞬间静了下来,只有门外喧嚣的风声,天越发的冷了。
柳渊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柳执才道:“你为了你哥哥的事情,还瞒着我做了些什么?”
听到这话,柳渊下意识道:“没有了。”
柳执点了点头,下一瞬却忍不住地咳了起来,柳渊急忙上前,去给父亲续茶水,却发现,自己皇家影卫首领的腰牌正握在父亲的手上。
柳渊再次跪了下来。
柳执的目光落在柳渊的身上,好像昨天这孩子都只有半人高,而此刻却已经长到这么大了。“你此刻肯定在想,我是怎么找到的。”
“没有,您要找,定然有办法,”柳渊道:“孩儿自从拿到这个腰牌的那一天开始,就做好了被您发现的那一天。”
柳执狠狠地咳了起来,那皇家影卫的腰牌被他死死地攥在手里:“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哥哥就是被这个害死的……”
柳渊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皇权之争,最为凶险,孩子,为什么你要掺和进去?我明明,想尽办法了啊……我失去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也留在了后宫之中,我不想失去你了,那样,我百年之后,如何去见你的母亲?我如何告诉她,她留给我的三个孩儿,我一个都没有照顾好?”
“父亲……”柳渊跪在地上,也红了眼眶。他的父亲向来都是强大的,威严的,即便是两人争吵的时候,他父亲都是寸步不让的,可是,柳渊第一次看见自家父亲露出这样伤心欲绝的表情来。
好像支撑着他走过这些年的东西一下子倒塌,以至于整个人都苍老了。
“那日,陛下指你为三皇子伴读的圣旨过来,我心里就猜测不好。你哥哥当年接到的也是这样的圣旨,如果你只是一个偶尔有点小聪明的世家公子,陛下不会指你去做三皇子的伴读。所以,我猜测,这些年,你瞒了我许多事情。”
“于是,我叫人去查了你。”
“然后,我找到了你在黑市重金悬赏的那个问题。你看到答案了吗……”
“看到了……”柳渊开口时,声音有些抖。
柳执眼眶微红,他在说这些的时候,就像是将没有结痂的伤疤再次撕开:“你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你大哥身边最亲近的影卫?”
柳渊猛地抬头。
“因为那个人被我看管起来了。”
“为什么?”
“他做错了事,你若是想见,你便去见他吧,他在城外的庄子里。”
柳渊嗖地一下站起身,转身离开书房。柳执看着柳渊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那一声叹息,似乎追着柳渊的步子,散落在这书房庭院之中。
夜里本不能出城,但这些年,柳渊在城里喝酒吃茶吃出来的人脉,到底还是让他找到了出城的法子。
柳渊骑着马,朝给他开偏门的守将道谢。
“二公子不必客气,”守城侍卫笑着道:“几年前二公子在蒋申那个混账东西手中救下我妹妹,小的就一直想报答二公子的救命之恩。夜里风大,二公子一路小心。”
柳渊朝着守将点了点头,转身打马出城,冬日的风刮在脸上如刀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