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混混离开,不是因为相信了展萧是小溪的父亲,只是因为他们等的就是她自投罗网,等的就是她送小溪回家。
森然冷意自脚底而起,李忘舒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只觉呼吸有些困难。
她如今才明白离开并州时展萧为什么对“流民”二字如临大敌。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就能放弃吗?
“展萧,我今日不管她们,来日,我就是她们。”
她前世被西岐王押送高台,以血祭旗时,又与那些被抓走的贫苦姑娘有何不同呢?
从她逃离和亲队伍那一日起,她便走的是一条只能成不能败的路,又与眼下何异?
若果真连金田县这些被欺负的姑娘都救不了,那她远去锦州,也不过是一场父亲与叔父之间博弈的笑话罢了。
“殿下……”
“展萧,我再问你一次,我可以信你吗?”
她说问他,可展萧却只觉得,那是她放下一切骄傲与矜持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