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下摸手(2 / 3)

豫着迟迟不走,谢玄天却不理他,径自迈过大门,忽然又回过头,对他道:“既来了,不如进来,把那两卷书再温习温习?”

七杀脸色一黑,转身就跑。

谁要看什么破书?!

目送落荒而逃的小狼崽,仙尊不由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来。

吃得饱,喝得足,有大水池玩水,有大院子撒欢(划地盘)。七杀很是过了几个惬意日子。

当他身上最后一道伤口愈合,那晚,他又梦到了那个房间。

是一片滑腻的白玉——就如刚来仙宫的第一个夜晚,梦里的“谢玄天”仍端坐在中央,和会客厅几乎一样的端庄坐姿。

驰狼立刻注意到了“他”的手。修长、单薄,仿佛最好的羊脂白玉精雕细琢,可握住的时候,又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忍不住把那手捏在掌中细细把玩,还没摸够,“他”已巧妙地挣脱开,却不逃离,而是反客为主,指尖轻轻拂过驰狼的手、腕、乃至小臂。如出一辙的轻微触碰,果然引发了比之前越发激越的感受。

七杀心里如翻起滔天的海啸,又像一团火,从手指一路烧到四肢百骸。他并不知晓这股冲动从何而来,下意识将它归罪于“捕猎欲”。

……没错。

他是狼主,已经多日不曾捕猎了,应当累积了不少战意,或是戾气,本就该发泄在谢、“他”、不对,猎物的身上。

一切仿佛顺理成章,驰狼亮出獠牙,利爪更不留情面地盘剥下一切碍事布料,在那片雪白的玉脂上印出道道齿痕。

他以为“猎物”会挣扎,便用力去按,却不想“他”照单全收,配合,柔顺。正与那过于温和的外表相符,柔软地回抱住驰狼。

仿佛无论做任何事,“他”都会包容。

七杀恍然惊醒,大汗淋漓,惊魂甫定。四下里一片静寂,只有开着的窗外投来一小片银白色的夜光。

……那不是谢玄天,而是梦境。

所以“他”才不抵抗,才按照他的意愿回应。

驰狼一遍遍反复默念,一直念到天色大亮,可那梦境仍真实得堪比现实,驱散不去。

从这一天起,从不曾失眠的七杀开始整晚整晚地失眠。

他不敢入睡,因为睡着就会陷入那太过真实的梦境里,熬到后半夜累极困极,闭上眼仍旧逃不脱那缠绵的彼端。而当梦境戛然而止,伴着黏腻、汗水而来的,是枯坐到天亮的煎熬、以及无休无止的空虚和焦躁。

七杀不胜其烦,干脆日夜颠倒着睡。

……依然逃不脱那美梦的纠缠。

没几天的功夫,驰狼就瘦了一圈,刚养出油光水滑的一头卷发(和狼耳朵毛),又变得枯草似的蓬乱。

走投无路之下,七杀只好到书库寻人——或许,谢玄天能想出解决办法?

可到了书库门口,不知是出于对书籍的厌恶畏惧,还是放不下狼主的尊严,七杀在门口转了几百圈,始终没能鼓起进门的勇气。

他一面想着,今天必须进去,把谢玄天抓出来,问问怎么办。或者放他出仙宫去,找妖兽好好打一架,发泄了一身戾气,说不定就不做那怪梦了。

另一面,却屡屡在临进门前,转身,再转一圈。

等他终于下定决心,“砰”地一撞,撞开那大门,却与正从内向外走的谢玄天撞作一团。

驰狼身高力壮、冲劲也大,毫无意外地把苦盼多时的仙尊大人扑倒了。可他不仅不反省弄脏仙尊纯白道袍的错处,反而理直气壮地质问:“你……终于肯出来了?!”

谢玄天哭笑不得,一肘撑地,另一手把他推起来些,道:“你且先起开。”

不想起。这一身香喷喷的味儿他还没闻够呢,而且这腰,蹭起来抱起来都很趁手的样子。

七杀磨磨蹭蹭,谢玄天哪里会在意这诸多小心思,等不到反应便运力一搡,把比他高出快一头的大狼掀到一旁,径自站起身来。

那袍袖轻飘,倒地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