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走了之后,你吃食上不要太挑拣,多吃一些, 别把自个饿瘦。衣裳穿厚些, 你身子弱, 别冻风寒了,那滋味儿可不好受。银子若是不够花,就去问管家要,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王府里最能做主的。万事别亏待了自己。可是,莺莺,答应我,一定要等我回来,好不好?”
不知怎的,傅允愈来愈觉得,眼前的幸福只是一场他臆想出来的幻梦。而他的莺莺,虽近在咫尺,他一伸手就可触到,却给他一种随时都会消失的感觉。这种不安全感随着临行的日期将近,越来越让他难以忍受。他不想去前线立什么汗马功劳,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守着她,一天也不要分开。可君命难违,他只求莺莺能可怜可怜他,不要一声不吭的离开。
卫莺心头咯噔了下,他这般深情的表白无疑是让人动容的,可是不爱就是不爱,是改变不了的。迟疑一会,她才在傅允殷切的目光中,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而这迟疑,已经给了傅允最真实的答案。
他的心,疼的发苦。
可他还是笑了,伸手过来牵住她,手上粗糙的厚茧在这惨淡寒冷的冬日里,传递给了卫莺炙热的温度。她冰凉的手,也渐渐温暖起来。
这之后的几天,傅允每时每刻都需要她陪着,她一不在眼前就急的四处找人寻她,其实她不过就是去如厕罢了,实在是大惊小怪。到了夜里,躺在一张床上,他抱她抱的很紧,两人的肌肤几乎是不离一寸的贴在一起,卫莺每晚都被热醒,后背靠着他滚烫的胸膛,出了一身香汗。
“莺莺,给为夫生个孩子,好不好?求你了。”
他以往从不说这样的话,这几夜,每晚都狠狠要她,快意的浪潮几乎要把卫莺的神智泯灭。可是不够,还是不够。他恨不能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彼此合为一体。
真的好爱好爱,爱的发了疯,入了骨,就是不死,也是个废人了。
终于熬到除夕这一日。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准备过年,摄政王府也不例外,鲜红的灯笼高高挂,在白雪的掩映下显得鲜艳夺目。
◉ 64、除夕
过了这一日, 傅允就该动身去西北边境了。卫莺一整天都神思恍惚。
“莺莺,怎么了, 小心烫着手, 还是为夫来吧。”他瞧见卫莺把滚烫的酒水倒入杯中,已经溢出来了还不自知,便伸手接过放在一边, 又握住她濡湿的手指,轻擦了擦, 许是她肌肤太娇嫩,已经被烫的微微泛红。
不知怎的, 卫莺想起往日去宫里奉茶时,被凌烟公主刁难, 茶水烫红手指,他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咀嚼的画面。一阵羞耻涌上心头, 她顿时想把手指往回抽。
“莺莺, 别动,都烫红了。”
他果然低下头,含住她的手指, 又抬眸看向她,把她羞怯想往后退的细微动作都收入了眼底。眸光流露出异样的柔情, 嘴里的动作又轻又柔,像在对待一件最珍贵的宝贝。
良久,他的唇瓣才离开她的手指,却仍有依依不舍之意。此时的他,红唇洇湿, 细长上挑的风眼泛着盈盈水色, 是情动的模样。
卫莺似想到了什么, 眼波流转向旁的地方,微侧着头,两只手臂攀上傅允肩头,在他耳畔呵气如兰。
“夫君,莺莺好冷。你能抱抱莺莺嘛?”
她的嗓音本就软糯,刻意撒个娇,便透着能让人骨头酥掉的魅意来。
她犹豫了太久,这是最后一晚,她必须拿出破釜沉舟的决心来。这样想着,她眼神微微一凛。
傅允对卫莺从来都没有防备,她这样对他主动,勾起了他心底最深处的念,回应她的,只能是他疯狂的索吻与掠夺。
卫莺强忍着身体的疼与心底的抗拒,巧笑着举起酒杯,端到他面前,自己先啜了一口,杯口留下胭脂的红,柔柔道,“夫君,喝酒。”
傅允本来不喜喝酒,可这被莺莺染指过的酒水,却仿佛琼浆玉露一般,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也不管现在的莺莺有多反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