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铲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吓死我了,岳茗哥哥,我正做饭呢,这个天杀的就进来了,好吓人啊!我和星哥儿都要吓死了!”
“我的锅铲都弄脏了!呜呜……”
云哥儿似乎后怕不已,委屈得直撇嘴。他一把抱住岳茗,哭得很大声。
星哥儿也过去抱着岳茗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宁乘风眼瞧着他家岳茗被两位小哥儿一左一右的抱着,面上的表情十分无助,那求救的目光明晃晃地落在了他身上。
宁乘风一时既好笑又心疼,云哥儿成日笑嘻嘻的,宁乘风也是第一次见他哭。他这弟弟哭起来可比星哥儿有气势多了,星哥儿是小声地抽噎,云哥儿就不一样了,他是扯着嗓子嚎啊!
两位小哥儿瞧着都十分可怜,但云哥儿再这样哭下去,这周遭的街坊领居估计要骂人了。宁乘风不敢迟疑,赶紧上前安慰他两。
“别哭了,有啥事跟哥说,或者哥再替你们打那人一顿出出气?”
“云哥儿,星哥儿,再哭外头的人都听到了,到时候再笑话你们。”
……
“坑底那贼人在笑你们了啊!”
宁乘风快磨破了嘴皮子,这两人都无动于衷,听到那贼人在嘲笑他们后,云哥儿的哭声却戛然而止了。
他愤愤地转头,又要去捡地上的锅铲。宁乘风赶忙拦住他,正要同他把这贼人的事儿问清楚,院门那边却传来了一点儿动静。
是那位小捕快牵着宁乘风他们的驴车进来了。瞧他一脸尴尬,估计是听云哥儿他们哭了一会儿了。
这小捕快今日跟着宁乘风二人折腾了半日,宁乘风不好意思让人家白跑一趟,便请他来家里吃顿饭。没想到正巧赶上这事儿,还把人家忘在门外头了。
宁乘风赶紧招呼他进来。
他和小捕快说话这功夫,岳茗已经一把抓住那贼人,将人甩上来了。那贼人趁机想跑,却被岳茗一脚踹倒了。
星哥儿一边抽泣,一边递了绳索过去,岳茗三两下便将那贼人捆住了。
宁乘风见两位弟弟都平静一点儿了,便带着他两和小捕快往堂屋走,岳茗也拽着那贼人跟上了。
那贼人一进堂屋便开始哭惨,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同宁乘风他们哭诉,说自己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五岁稚子。家里的老人孩子又饿又渴,快要撑不住了。但是现在粮食太贵了,他们实在买不起,只得出来想想别的“办法”。
他的办法便是来宁乘风他们的宅院里偷盗,宁乘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说的话,他一个字儿都不信。
果然,云哥儿马上就反驳他了。
“三哥,你可别信他的鬼话,他刚刚掉进坑里的时候,也是同我这么说的,他还想哄我们拉他上来,我差点儿就被他骗了,好在星哥儿提醒了我。这狗东西一看我们没上当,又拿了匕首出来吓我们,说我们不放他走,他便要杀了我们!还好星哥儿将他的匕首骗了过来。”
云哥儿说到这里又恨恨地过去踢了那贼人一脚,那贼人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但他被绑得牢牢的,也拿云哥儿没办法。
宁乘风又问那贼人什么时候盯上他们家的,有没有同党?那贼人却闭口不言了。
那小捕快见状,朝宁乘风笑道:“宁公子,这审问犯人一事儿,还得咱们来!你把他交给我吧,我带回府衙,保准能把事情给你问得明明白白的!”
有燕行秋在,宁乘风相信府衙的人不会搪塞他们,便应了这捕快的话——
晚上云哥儿做饭,岳茗和星哥儿帮他打下手,做了三荤二素五道菜来招待这捕快小哥。
如今情况特殊,外头许多人都吃不饱饭了,五道菜已经极为隆重了。那小捕快吃得眉开眼笑的,对着云哥儿好一顿夸赞。
吃完饭,小捕快便带着那贼人走了,宁乘风赶着驴车送了他们一程。他原想把人送到府衙,但路上遇到几个巡逻的捕快,那小捕快便不让宁乘风送了,说要坐同僚的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