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怕是又玄了啊!”
宋慕柏写文章喜欢引经据典,卖弄学问,一个小问题能扯上十几行字。宁乘风与他刚好相反,惯会平铺直叙,不喜堆砌辞藻,虽能言之有物,却显得干巴巴的。他们这两种答题风格,哪种更好,端看阅卷官的喜好了。有人喜欢朴素实用的,也有人喜欢文采风流,旁征博引的。
宋慕柏确实是运气差了点儿,前头每次院试都不顺利,这次又遇到个不好他这口的主考官。不过都到了这两日,再忧心这个也没用了。
宁乘风想起他那些糗事,强忍笑意安慰道:“你这次都顺利到达府城了,至少已经成功了一步。学政虽偏好简朴实在的文章,但也不一定就厌恶你这种风格,只要你答得出彩,想必也不会因为风格问题便让你落榜的。你稍微注意点儿,不要太过就行。”
听了他的话,宋慕柏心下稍安。三人又一起讨论起前些年的策论题,他们先各自用自己的思路作答,再一起探讨,集思广益。
三人讨论起功课来十分投入,遇到见解不同的地方,还会唇枪舌战一番,一张试卷还未讨论完,一上午便过去了。中午他们就在客栈里简单用了点儿饭,下午又继续温书。
这一日很快便过去了,酉时宁乘风起身收拾好书册,准备回燕行秋家里跟岳茗一起吃晚饭。
临走前他提醒好友们:“据说有些书生会使些下作手段,你们住在客栈里,人多手杂,饮食方面还得小心为宜。”
宋慕柏往他肩上捶了一下,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宁兄就莫操心了,我都吃过这个亏了,还能不注意这些?”
刘文锦也颔首道:“宁兄放心吧,我们会小心行事的。”
他们有这个意识,宁乘风便安心回燕家了,第二日一早又去了客栈与那两人一起温书。
宁乘风去找同窗讨论功课的这几天,岳茗也没闲着。
燕行秋隔壁邻居家也有个书生,去年才中的举。岳茗托燕母带着他去找那书生的家人请教了一下:院试需要带些什么,不能带什么,有什么要注意的……,他把能想到的问题都仔细询问了一遍。
他带了礼物过来,又是隔壁燕捕头的贵客,那书生的母亲便细细的同他说了许多。
岳茗不仅认真听了,还拿铅笔记在了纸上。
他按着那妇人的指点给宁乘风准备了考篮,里头装着文房四宝、糕饼吃食还有灯烛。
又给宁乘风备了考试那日要穿的衣裳。如今天气还有些冷,但考生不许穿夹袄,怕有人携带小抄。岳茗便给宁乘风准备了两件厚点的单衣,还有两个手炉。
岳茗平日里不爱说话,这次为了宁乘风主动去找生人打听询问,实在是为难他了,宁乘风既心疼又感动,心里还有些甜蜜:茗宝对他,也算是“铁汉柔情”了。
虽是准备齐全了,岳茗却仍是有些不放心。考试前一日下午,他把那考篮翻来覆去地清点了好几遍,生怕忘了什么东西,影响他男人考试。
宁乘风看他焦虑,便放下手里的书把岳茗揽在怀中,和他拿着单子将东西一样一样的对了一遍,好让他放心下来。
清点完考篮,宁乘风又想到了宋慕柏上次院试途中被人臭晕的事。
若是技不如人落榜那就罢了,在考场被臭晕这种离奇的落榜方式,宁乘风实在接受无能。他想了一会儿,最后找燕母借了纱布和针线,自己动手缝制了三个简易版的口罩。有这玩意儿在,应当不至于重蹈宋慕柏的覆辙了吧?——
到了院试当日,宁乘风夫夫寅时便起了。
天还黑着,宁乘风其实舍不得让岳茗起这么早,但岳茗坚持要送他去考场。宁乘风心里清楚,硬是不让他去,他恐怕心里也会记挂着自己,无法安心睡觉,便依了他的。
两人洗漱之后,和燕行秋一起用了早饭。燕行秋昨日便说要送他,马车都备好了。
春日的凌晨寒风凛冽,宁乘风帮岳茗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护着他上了马车。
到考场时,正是寅时四刻,宁乘风和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