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点着炭火,十分温暖。
第二日,宁乘风照旧在家里吃了早饭才出发。宁成福说他已经习惯了早起,做个早餐也不费事儿,坚持让宁乘风和康康在家吃了再出去。
今日到镇学的时间比昨日还早了点儿。
宁夫子又讲了新的内容,这次是宁乘风没有抄过的书册,他听得十分认真,等宁夫子走后也没有再看别的书。
赵良材见了嗤笑一声,以为他终于认清自己的实力,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中午下了学,宁乘风又和刘文锦去膳堂用了饭。
这次宁乘风可以确认了,膳堂的伙夫昨日没有失手,那就是他的正常水平。因为今日换了菜色,饭菜依旧难吃。
吃惯了云哥儿的手艺,再吃膳堂的饭菜实在有些难以下咽,宁乘风已经在考虑以后去外头吃饭了——
下午刚到申时,宁夫子拿着戒尺踱步进来了,他在案台前坐下后,扫视了台下众人一眼,不紧不慢道:“昨日的文章已经掌握的过来接受考校,通过了便可下学回家。”
话一出口,屋子里霎时安静下来,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意第一个上去。
宁夫子见众人互相推诿,回避他的目光,便猜到他们没学好,不敢上来。他一时有些不快,板着脸斥道:“你们上了考场也能这般磨磨蹭蹭,拖延时间吗?”
如今的社会风气非常讲究尊师重道,夫子们地位很高,见他发怒,众学子心里一紧,都有些慌张。
宁乘风正欲起身,便看到刘文锦先上去了。
终于有人先顶上了,众人舒了一口气。
见刘文锦敢第一个上,大家都以为他成竹在胸了。学生们假装低头看书,眼神却偷偷往案台上瞟,没想到没一会儿他便铩羽而归了。
刘文锦其实已经把昨日的内容背下来了,但可能是第一个上去有压力,他背了几句便忘词了,怎么也记不起来了。刘文锦满脸羞愧,只怪自己不够努力。
宁夫子用戒尺打了他的手板三下,让他重新背好了再来。
刘文锦已经算求知阁里成绩最拔尖的几个学子之一了,还是宁夫子的得意门生,他都没能通过考校,众人更踌躇着不敢上前了。
此时赵良材和钱万几人却兴奋起来了——刘文锦都没能通过,宁乘风更没希望了。
他们从昨日开始便盼着看宁乘风出糗,这会儿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赵钱二人脸上露出喜意,互相使了使眼色后,离宁乘风最近的赵良材开口了。
怕被夫子瞧见,他先用书本遮住自己的脸,再压着嗓子对宁乘风道:“宁兄昨日不是说自己胸有成竹了吗,怎么还不上去让我等见识见识?莫非昨日是在说大话唬我们呢?”赵良材挑了挑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宁乘风侧过头来,对着他悠悠一笑,不急不忙道:“赵兄如此心急,那我便上去让赵兄见识一下吧。”说完便往宁夫子那里去了。
宁夫子见他过来有些意外,却也没多说什么,直接道:“‘以九两系邦国之民:一曰牧,以地得民。’下一句开始。”
宁乘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二曰长,以贵得民。三曰师,以贤得民。四曰儒……”
见他背诵的十分流利,宁夫子脸色和缓了很多,继续问道:“‘凡治,以典待邦巩之治,以则待都鄙之治,以法待官府之治……’作何解释?”
宁乘风从容以对。宁夫子又问了几句,他都对答如流。
终于有个学生过关了,宁夫子心中甚慰。
宁乘风之前找他讨教过一些问题,宁夫子看出他已经有了自己独一套的学习方法,而且比之前的方式更适合他,所以昨日看他在课堂上看别的书也没有阻止。今日还特意挑了几个比较难的问题考他,没想到他也能轻松应答,有点儿幼时的风采了。
宁夫子脸上浮起笑意,对着宁乘风夸道:“不错,你可以下学回去了。”
台下的学子们见宁乘风轻松过关,都十分诧异 ——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