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亦垂眸将镜头排除在余光外，然后摇了摇头，慢吞吞地讲：“不要，不想在外面吃。”

并不是不想和闻扬单独在外面吃饭，只是有了昨天两人离开镜头以后自在相处，现在重新回到镜头下，栾亦就有些不自觉抵触。

“那带回去吃？”闻扬倾身靠近栾亦耐心地询问。

栾亦扭头看窗外：“也不要。”他片刻后又把脑袋转回来说，“回去再讲。”

这话一语双关，闻扬听懂了，也在意料之内。

车开回别墅，两人一同撑伞回去，才到客厅便看见嘉宾们基本都在一楼。大约是下雨缘故，大家或者没出门，或者回来都早。

蒋之睿正在餐桌旁吃牛排。

栾亦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水拧开喝了两口，好奇地站到蒋之睿身旁问：“蒋老师你下午没去试镜吗？”

他上午没看见蒋之睿，下午也没有，本来以为蒋之睿是要再迟一点过去，没想到回到别墅里看见蒋之睿正没事人似坐着吃牛排。

“我不去，”蒋之睿讲，“又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话要是被剪辑出去又是一句招黑语录，栾亦算知道之前蒋之睿恶名是怎么来了。

但蒋之睿并没说气话，他确觉得没有意思。之前他哥还问他想不想演这个角色，蒋之睿也断然拒绝了。

蒋之睿不是对自己完全没有认知，这种角色就算他去试了也拿不下来，还可能被拉出什么陪跑新闻炒作一番，不如压根不参加得好。

这下看有谁还能在这个话题上黑到他。

栾亦也只是随口和蒋之睿搭话，他拿着水瓶往旁边走了两步，视线就转向闻扬切入正题：“闻扬，你过来一下。”

闻扬本来就站在咖啡机旁等栾亦开口，此时不消他多说什么便跟了上去。

栾亦径直往二楼走，到了闻扬房门口，闻扬才上前一步主动拧开门。

这是别墅里最安全最不必考虑镜头地方，也最合适他们现在沟通。

闻扬将咖啡杯放在桌上，转过身来面对栾亦：“我们现在要聊一聊是吗？”

栾亦点了点头，但开口前又不知怎么问起。

问闻扬有没有给自己开后门？还是问闻扬和jonathan见面有没有什么特殊因素？

纠结一下，栾亦说：“我今天在试镜地方见到jonathan了。”

这是事实陈述，并不含任何责问，因为栾亦尚且给“也许这都是巧合”留下了一些可能性。

闻扬颔首，语气自然：“他这次来国内确好像是为了筹划电影方面工作。”

栾亦忍不住了，他不错眼地盯着闻扬：“昨天我们吃饭前见了jonathan，是因为你知道他会负责今天试镜吗？”

“也许？”闻扬挑眉。

“不要模棱两可开玩笑，”栾亦高中班主任附体，只差一个双手叉腰气呼呼道：“认真讲实话。”

闻扬抬了抬手示弱，眼里却仍旧有笑意，他当然一直知道栾亦真想问是什么：“我只是让他知道我们在约会，并没有提到关于你其他事情，”

闻扬顿了顿，微转开话题问：“那么，他今天见到你时候，有说什么特别话吗？”

这倒没有，jonathan和栾亦都默契地没有在别人面前表现出相识来。

栾亦摇头。他不认为闻扬有必要骗他，闻扬应该确没有和jonathan说过什么，否则栾亦也不会在jonathan表情里捕捉到惊讶了。

闻扬故而继续往下说：“jonathan在自己工作领域非常专业，我相信他有足够素养做出合理判断，而不会轻易被私人关系影响，他绝不会为了人情选择一个糟糕演员，如果他选择你，也只会因为你很合适这个角色。”

栾亦有些被说服了，也许是他想得太严肃？更何况现在连试镜结果都没有出来，一切都是未定数。

“我就是觉得，”栾亦断续着说，“我不太想要利用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