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场下的空山别鹤和众舟，就连vica其他人，心里都有些不得劲。

前年的秋季赛是“天衍”这个身份最后一次上团队赛。此后整整两个赛季……从春季赛，到秋季赛、洲际赛、世界赛……他再也不能登台。

他一场不落的坐在台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队伍错失奖杯、失败退场。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队友被高薪挖走，成为别人的队友。

没人知道他怎么想的。

站在人前的他，永远是那个可靠的vica队长。

现在在第三个赛季的尾巴、春季循环赛的决赛现场，他终于有了可以上场的机会。可尉迟衍似乎也并不兴奋。

他冷静的提交了yeti的ban位，ban掉了yeti的炼金术师，拆掉了yeti这赛季评价颇高的炼金吟游组合之后，就不再说话。

宋知闲与老队友们交换过眼神，忍不住道：“一会儿……怎么打？我们先把lumi抬走？”

“其他队伍如果去了，你们就趁机捡漏。”尉迟衍说，“其他队伍要是没去，那就再做打算。”

宋知闲欲言又止。

尉迟衍轻笑了一声：“都不高兴？”

宋知闲小声哔哔：“你看他那表情，谁高兴得起来啊。”

天衍有机会上场，这是绝对利好vica的事情，他们当然高兴。

可lumi那小队长的笑也太挑衅了吧？那么阴阳怪气的表情给谁看呢？明摆着他就是要利用尉迟衍把牌桌掀了，这让他们怎么高兴得起来。

就烦得很。一想到那个笑就烦得很。

“那就更该保持平常心。”尉迟衍冷静地看着他们，“ban我是战术，不ban我也是战术。用一个挑衅表情让你们情绪波动，依然是战术。都是在战术上选择对自己队伍最有利的ban选，而我们也有利可图，没什么可气的。”

尉迟衍说着，缓缓将视线落在了池星身上。

“道理是这个道理……”宋知闲嘀嘀咕咕，忍不住侧身轻轻去撞池星，“听见了吗小星星？你衍哥说了都是战术，你要冷静一点。”

池星一直侧头死死盯着lumi那边，被宋知闲一撞，也就慢吞吞的转过头来。

他也不应声，只是紧绷着脸看着尉迟衍。

尉迟衍早就注意到了池星的情绪不对。

老队友们他都了解，进场之前必定都能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只有这个新加入的小召唤师，他就算补过所有的直播，也依然不够了解。

比如现在池星的表情，就从未在直播里见过。

尉迟衍看着他倔强的神色，放缓声音笑问：“我们星星还在气什么？”

池星抿着嘴不做声。

他没办法和尉迟衍说，那个lumi队长的挑衅笑容，让他想到了当年。

这个笑容里的得意与快意，与那些看着他挣扎的毒瘤……无比的相似。

当年那个被困在复活点里进退不得的小召唤师，和眼前这个被困在ban位上进退不得的吟游诗人。就在这一个瞬间，奇异的重叠在了一起。

这让池星由衷的感到了委屈。

不管是过去的永远等不到上场机会的三个赛季，还是现在这一刻。都让他觉得很委屈。

他那时候等到了师父，可他的师父……又能等到谁？

“有什么好生气的？”尉迟衍柔声安抚他，“我能上场，还不值得高兴吗？”

“不是。”池星绷着下颌摇摇头，又抬眼看向尉迟衍。

“我会赢的。”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尉迟衍，像在做一个保证，“我会努力的变得厉害，然后一直赢下去。赢到他们不得不把我放上ban位的那一天。”

召唤师的眼睛有些红，盈着水润润的光泽。

尉迟衍看着池星的眼睛，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抚池星的情绪。可又突然间无比明晰的感觉到，池星在替他委屈。

那一瞬间，尉迟衍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