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泄欲工具!”
卫昭睫毛一颤,掩住眼底涌动的骇人杀意。
“后来奚人打进来,我趁乱跑掉,想要去找高娘子。可是外面在打仗,我没有饭吃,就跑到奚人的地盘,这些姐姐收留了我。”昼同伏地,请求道:“公主,请你救救慈孤院的孩子,她们都是好孩子。”
卫昭看她良久,直到昼同又开始瑟瑟发抖,才开口道:“是谁让你来和我说这些,叫她来见我。”
跪地的女孩又是一抖,她猛磕头道:“公主!是我自己求您,和其他人无关!”
“哦?那就是有了。”卫昭似笑非笑,“有求于人就自己来跪,叫个小孩来强求是什么意思?”
昼同缩手缩脚地退下去,过一会儿,出主意的人终于来到营帐。
她面容清秀,看着并不畏缩。
“是你?”卫昭坐于书案后,此刻天色渐晚,透过灯火看清对方,倒也不是很意外。
这人便是奴隶营中最先叫破宋猗身份的女人,此前表现出极其狂热的态度,将宋猗高高架起。也是那会识文断字的三人里的其中一个。
“幽州魏县蒋玉娘,不求公主赎罪。”女人伏地,行了一个相当标准的大礼,说话也不同于先前的癫狂,十分有条理,“此请不为个人,只求公主能替我等女子主持公道。”
这便又是将她架到道德高地之上了。
“主持公道——你在教我做事?”卫昭不吃这套,桃花眼中带着不愉的轻挑,“还是比起宋猗,我更像是会不求回报的好人?”
蒋玉娘沉默不语,亦不起身。
卫昭晾她半晌,饮了半盏茶,又吃过夜食,出帐处理手下公事,睡到第二日才又踏进营帐。
蒋玉娘仍伏地不起。
卫昭走上前在书案边坐下,终于道:“说说,你能替我做什么?”
蒋玉娘仍未抬头,声音从地下传来,沙哑不堪:“公主所需,玉娘万死不辞。”
“虚头巴脑。”卫昭手握夜间找回的折扇,顿感舒心,也不介意对方说辞有所保留,“奴隶营如何?”
“昨夜统计,女奴三十八人,其中幼女一人,中女十四人,成女二十一人,老年女两人;有晏国籍贯者三十人,剩余八人分别为周边小国人士,并无奚人;这些人中愿回原籍的有三十二人,愿留在广武城中有五人,五人皆为晏国人士,剩余一人请求留在公主身边。男奴未经玉娘统计,因此不知。”蒋玉娘答。
“勉强能用。”卫昭这才略一点头,“起来吧。”
蒋玉娘晃悠悠爬起来,脸色苍白,任是铁打的身子,没吃没喝在冷风中跪上一夜也扛不住。
卫昭不看她,只翻阅手中信件。
蒋玉娘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公主,玉娘有事相求。”
“但说便罢。”
“昼同所言非虚,慈孤院早已落入畜生之手,请公主相助。”蒋玉娘神情惨淡,“我本是幽州魏县人士,与高娘子同年同月同日生,被选作玩伴陪伴在她身边。两年前高家父母因故去世,高娘子被兄长高炀嫁去太原阮氏,替阮氏长子冲喜。”
这话头一起,必定说来话长。
卫昭放下手中信件,提笔道:“你来。”
蒋玉娘强忍腿部酸麻,一步两顿,终于挪到案前,拿起墨锭替她研墨。
卫昭略一挑眉,扫她一眼道:“继续说。”
“高娘子出嫁后,慈孤院的管事更换,新任管事孙志与高炀勾结,将慈孤院变成贵人亵玩娈童的场所,高炀因此捐得县丞官位。”蒋玉娘研墨的手起初微颤,随着描述,倒越来越稳。
“嗯。”卫昭在白纸上落笔,轻声回应。
“高娘子知道此事,拜托我救出那些孩童,关停慈孤院。谁知那群畜生将我绑住,卖给西原。”蒋玉娘语气中不由带上一丝愤恨。
“慈孤院起初的管事是你吧。”卫昭落笔不停,抬眼看她,“昼同与你相熟,是你帮她逃出慈孤院,利用她与我的渊源达成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