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舟刚伸手过去想替她撂开头发,被当场逮个正着,眼下手腕被抱住,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僵在原地。
玉如意滑若凝脂,手里这物却带些坑洼,手感差很多,且,本该贴面即润的暖玉,怎么这半天还冷冰冰的,捂都捂不热?
因抱了件不称手的物件,陆霓终是好眠被扰,皱着眉,不情不愿启开眼帘。
天色已暗,却没人进来点灯,车里光线昏沉,玄奴见她总算醒了,可怜兮兮“喵”了一声。
陆霓顺着声音探出手,摸了猫儿一把,这才感觉到眼前黑压压的庞然身躯,吓得尖声惊呼。
季以舟大手一盖,把她的尖叫捂了回去。
熟悉的动作,陆霓一下就知这是谁,张着乌溜溜的眼睛定定瞧着他,身子向后瑟缩一下。
这样的眼神跟猫儿一样,乖巧柔顺,季以舟一下午隐隐作痛的心口,忽地一暖,感觉没那么疼了。
陆霓这一缩才发现,被她死死搂在怀里的,是他佩着护臂的手腕,连忙一把推开,顺带重重一巴掌,拍在他捂嘴的手上。
“谁让你进来的!”她厉声喝问。
初醒的嗓音沙哑中带着慵懒,本该是引人醺醉的妩媚动听,却被语气中的威仪严厉,硬生生破坏殆尽。
季以舟收回手,抚着遭了巴掌的手背,薄唇转冷,靠在椅背上默不作声。
玄奴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森冷寒意,终于不肯再冒死待在他膝上,嗖一下扑进长公主怀里,埋着头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