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条帕子,小意地擦掉他嘴角的血迹,“这里太冷,我们回去吧,我来驾车,修严,你在车里休息会儿。”
谢律偏偏不肯,“还没有行大礼。”
官卿都惊呆了:“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儿?”
不是她推辞,谢律都呕血了,怎么也不知道收敛点儿。
谢律固执地道:“是你今天说我不行的。”
官卿又好笑又好气,皱着眉古怪地道:“你行不行我还不清楚么,你就非得在这个时候证明一下自己?别闹了,我们回去。再说,又不是不经人事的少男少女,孩子都有了,在意那些个过场作甚么。”
可对谢律来说,那可不是过场,那是他最在乎的。
男人的眼光逐渐执迷炙热,官卿到底是经历过的,知道这代表什么,她无奈至极,“那好吧,不过,不可贪多。”
不贪多又怎么能证明自己不是她以为的那种不中用,都旷旱三年多了,谢律只能如狼似虎,一把便将新婚的爱妻压在了船舱里,企图为所欲为,官卿起初紧紧闭着眼,可等了半晌,都不见他进行下一步,便睁开了眸子,见他一脸沮丧,不由好奇:“怎么了?”
莫不是,真的不举了?
当然就算谢律后半辈子都不举了,她也不会嫌弃他的。
只听谢律幽幽道:“卿卿,若是怀上怎么办呢?你说,你还要回魏国去的。”
官卿都睖睁了,她忍俊不禁:“我的郎君呀,你真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能有那个心力就不错了,你还想让我怀上?”
“……”
谢律一会儿就发了狠起来,官卿的笑容凝固在了脸颊上,彻底闭上了嘴,开始哭了。
什么叫作茧自缚,什么叫自掘坟墓,昭阳公主领会得透透的,实在不该拿那种事刺激一个雄性,尤其还是一个骄傲的雄性。
官卿哭得差点儿断了气,伏在谢律的胸口,还在不停地埋怨他。
谢律抱着官卿,靠在船舱上安抚,有些费劲,终于将她安抚住了,官卿驯服地躺在他的怀里,小手还搂着谢律不撒,其实嘴里面埋怨,心里面高兴得厉害,只是面皮还是太薄说不出口,浅浅地忸怩了一下,便越过了这节,“修严,我打算三日后启程。”
谢律抚她背的手唰地一停,他有些沉闷了:“一定要这么快么。”
官卿认真地看他:“我想快一些,早点嫁给你,从魏国嫁给你。”
现在她依然在淮安,还不知方既白回去之后如何向小皇帝禀报,若是陛下震怒,真的发兵威胁,那可就覆水难收了,她最不愿看到魏国和陈国打起来的人。
“我来时,方相公说会在魏国等我,当时我没有给他捎口信,他不知我与你已经成亲了,若是他回去之后,说你在陈国囚禁我,欺辱我,我的弟弟听了,只怕不会很愉快。”官卿为此忧心忡忡的,好几日除了在为谢律的身体担心,便是担心这个。
谢律却声音幽怨:“他那么说,也是事实。”
他的确囚禁了她,现在,还欺负了她。
官卿道:“事实归事实,今时不同往日了,咱们俩成亲了,已经是夫妻一体,谁欺负谁说不上的,弟弟不知道,他还……”
先前官昱还开玩笑,让她将谢律给收房,就留在魏国做她的爱妾。现在多半也不肯她远嫁陈国,他要是叛逆起来,官卿都搂不住。
谢律低声道:“他还怎样?”
官卿住了口,不大愿意往下说。
谢律握住了她粉嫩的小拳头,嗓音透着一丝纵欲的沙哑,却迷得官卿沉醉:“卿卿,魏国不惧鱼死网破,陈国也不惧,这是积怨,不可能消除,和亲固然是个好办法,可这对于官昱而言,恐怕不啻耻辱,毕竟当年是我先撕毁了婚约。若我早知那个昭阳公主是我的卿卿,也不必如此麻烦了。现在只能给条件,让魏国有一个台阶可以下来。”
“只是,我们也不知道官昱要什么。”
这也正是官卿担心的,她怕弟弟狮子大开口,代价让陈国不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