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7 / 34)

卿卿误我 梅燃 91206 字 1个月前

若是明抢,我和他必有一战,若是一定会有一死一活,你盼着谁能活下来?”

这似乎也是个明知结果的问题,不等官卿回答,谢律笑道:“罢了,答案那么让人伤心,还是别说了。卿卿,要是我死了,你便跟着方既白回魏国吧,让你的皇帝兄弟给你把亲事定下,还有书杭,他需要一个阿父,我不配做他的阿父,你让他认了方既白,便认了吧,我知道我也没资格介意。”

不知道为什么,官卿听着谢律说话的口吻,仿佛有一种交代遗言的错觉。

他狡诈多疑,生性善赖,说话做事一环套一环,虚虚实实,真假难辨。他一次又一次地欺骗她,早该够了。再为谢律动一点儿恻隐之心,她便是该死的那个,活该蠢死。

“你知道便好,你确实没有那个资格。你知道我最讨厌书杭什么吗?我最讨厌他身上一切像你的地方,那是他的耻辱。”官卿狞笑着,撒完了这口恶气。

帘外谢律脸色一白,后退了半步。

卿卿说,书杭有他的印记,是耻辱。

那么三年前的一切,于她而言,也是个耻辱的烙印吧。

是啊,假使没有他,她一个人在红柿居经营她的夹缬店生意,就算经营不下去,魏国的人也迟早会找到她的,她会完璧归赵,不必在陈国被他欺负,受尽伤害。说不准,她和方既白,早已真真正正地成了夫妻。

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叫做谢律的人,从中阻挠,自作多情。

作者有话说:

狗子还得再虐虐。

? 第 69 章

“你把菱歌的尸首带去哪儿了?”

官卿身子冷, 吃了一点儿酒,脸和脖子都微微发烫。谢律抱着她,在红柿居小院扎的秋千绳上晾风。此日惠风和畅, 天色似乎一日晴过一日, 斜照下来的阳光团在身上, 比身上的毛呢绒缎大袄还要暖和。

谢律看到她耳侧一绺头发掉下来了, 挂在雪颈上。脑海中突然掠过的是从前在船上,方既白为她撩头发的一幕,他便也如法炮制,谁知指节才碰到她的耳朵, 官卿便侧脸憎恶地避开。

谢律的指停在半空之中, 僵了僵, 他突然笑道:“丢在乱葬岗了。”

“你!”官卿面容怒恚而涨红, 气冲冲地盯着谢律,让他毫不怀疑, 倘若此时递给她一把剑, 或是她头上还有一根金簪,她会毫不犹豫地取下,刺死自己。

只是稍有些可惜,这里没有金簪,如今她用来束发的, 只是一根木笄,钝头圆柄,打磨得油光水亮, 簪在扰扰青云里头, 束缚住了外溢的国色天香, 衬得她整个人神骨清秀, 宛如深谷幽兰。

卿卿真是每一面的模样都很好看,清瘦的,丰腴的,素朴的,华贵的,她的每一面他都领略过,眼下旧地重游,在这红柿居小院里,也无遗憾了。

只可惜物也非,人也非,红柿居不是真的红柿居,卿卿也不是当年爱他的卿卿。而他,更是面目全非,活成了她最鄙夷、最厌恶的样子。

谢律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俊彦君子,他骨子里顽固劣性,如今,他心里所有阴暗的角落都被放大,在她的面前,甚至都不用与方既白作比,他知道自己,已永无可能比得上方既白,他是这般肮脏、卑鄙的一个人呢。

谢律抬起头,让官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卿卿你看,这里,我种了好多柿子树,是不是和当年一样?可惜,它再也结不出那么甜的果了。”

这几棵果树结出来的果实很涩口,尝第一口的时候,谢律便知道了。

树毁在了大火里,和人一样,追不回来了。

官卿顺他视线,这间小院里的篱墙旁,都种植着亭亭如盖的红柿子树,吃柿子的时节早已过去,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花圃里养着一盆盆芍药,那也是官卿以前在红柿居小院里精心照料的白芍药,连芍药一共有六盆,中间那盆因为她一不小心施肥过猛,导致叶子枯黄都一样。

她不知道是该说,谢律有悔,这悔意太过深,太过重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