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的不可掌控的气息还是让官卿感到有一丝不适,她便悄悄儿地命令玉燕:“你在西门的角子里,偷偷盯着方相公身边的那个先生,看他在做什么?”
“是。”
玉燕是官卿身边办事最为谨慎牢靠的,她身子娇小,藏匿在角子门里,也很难有人发现。
第二日清早,官卿打了盆水正在洗脸时,玉燕进来了,她向官卿禀报:“没什么异常,那个先生,在那角落里站了一夜,直到月色阑珊,他才离开了。”
官卿心想自己或许是多心了。摇摇头,一笑。也是啊,能陪在方既白身边多年的,怎会是个有异心之人呢?
作者有话说:
下章才是最虐谢狗的地方,哈哈哈搓手手。
? 第 60 章
连着几日里过去, 船上都无风无浪平静至厮,官卿依然镇定。
有些人起了反心要刺王杀驾,能揪出这幕后主使固然是好, 可是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 那人都不现身, 或许官昱和方既白的这种担心是多余的。魏王既殁, 余威震于殊俗,如今的朝臣,过半是跟随着官沧海当年出生入死的,乃是刎颈之交, 如今官昱在位, 显然无大错, 他们应当不会动摇魏国如今好不容易安定的国本, 再次掀起动乱。
否则,北方胡仁之乱尚未解决, 南边陈、渝两国虎视眈眈, 对魏国很不利。动乱时期,更容易被分走大块鱼肉,若真这个时候起事,天下三分的局面很快便会被破坏。渝国如狼,陈国如虎, 一人对着动荡的魏国咬一口,都是致命的。
官卿对自己的猜想,越想越认为有道理。
此日黄昏, 官卿靠在舱壁上歇息吃茶, 让玉燕和珠箴将窗口打开了半扇。自打上船以后, 珠箴便晕船, 连着呕吐了好几日,今日方好些了,能够到她近前来伺候,说说话儿。
两个侍女都是解语花,妙语连珠,官卿听得笑笑,可没过一会儿,人又疲乏了,她倦怠地靠在舷窗上,这时,从背向落日的天尽头,出现了一粒芥子般的黑点。
官卿的目光瞬间凝住,那黑点滑翔的速度比箭矢还要快,须臾片刻,便已出现在跟前,官卿窥见它黑白相间的羽毛,和那一双晶莹如玉的爪子,立马认了出来,这居然是谢律的海东青!
当年她还在陈国王府时,曾经不止一次摸过这只万鹰之神,当然此时海东青早已不记得她了,它飞回来是来寻找他的主人的,它扑腾着翅膀,所停的是官卿隔壁那扇舷窗,官卿目光呆滞,脑壳里却像被一记铁锤重重敲击,轰然耳鸣。
海东青停留的时间不长,几乎无人发现它来过,它在谢律的窗口跳了跳,便展开半丈多长的双翼,冲天绝云而去。
几乎瞬息之间,便消失得如来时一样,芥子般大小,人尚未醒过神来,那只海东青便已离去。
官卿愣神着,一个念头如灵光乍现劈进了脑海:谢律看着乖觉,不闹任何动静,莫非……这段时日以来,他一直在用这只海东青和陈国传信?
一念生,再也无法摁回去。
所有一切突然有了解释!
怪不得,谢律深陷魏国却有恃无恐;
怪不得,陈国明明丢了世子却不着急;
怪不得,谢律离开陈国这么久了,他从未要求过与陈国之人通讯。
官卿几乎立刻就要踹开谢律的房门,捉贼拿赃,叱问他吃里扒外,藏身魏国究竟目的为何,是不是要通知他的部下,伺机行刺魏国天子?可是那一瞬间的冲动被她死死地摁了回去。
虽然这个念头让她不可抑止地感到恐慌,官卿还是理智地决定先去找方既白商议。
这条船上布置的人手,都是方既白一手安排的,此刻岸边的情况,他应当最为清楚。
官卿命人将谢律的门窗封死,警告:“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他的屋子!”
此刻她已如临大敌,一颗心七上八下,一个声音不断地叩问自己:若谢律就是要加害官昱,他就是要呢?他要杀她的亲弟弟,好致令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