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株天然的清水芙蓉,偏偏开出的是极尽的媚态。
与当年一般,总会不经意的蛊惑人心。
……
兰泽对荣国公略有些印象,兴许因为荣国公方才与谢景庭讲话时夸了他可爱。
身边有侍卫让他去荣国公那一桌敬酒,兰泽以为是谢景庭身边的侍卫,谢景庭身边的侍卫除了常卿之外,其他的他都记不住。
他于是端着茶过去了,走到半路才想起来这是谢景庭的杯子,如今再拿回去换一只的话太麻烦。
兰泽心想他又没有让谢景庭喝他的杯子,他喝的是谢景庭的,谢景庭应当不会那么介意。
他走到一半的时候扭头,和谢景庭对上视线,谢景庭方才在和其他官员讲话,对方似乎给谢景庭看了什么东西,谢景庭的脸色略微变了。
隔着半空,兰泽看见谢景庭对他说了两个字。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过来,传不到他耳边,宴上有琴弦丝竹声、还有人群谈话的声音,还有依稀的鸣鼓音,兰泽耳膜传来嗡鸣声。
在这一刻,他看懂了谢景庭的口型。
谢景庭在喊他的名字。
兰泽若有所觉地转头,琴弦声在此时戛然而止,兰泽离荣国公不过两步的距离。
一柄弯刀在他面前晃过,刀刃上浮现出他的脸,下一刻,鲜血溅在他的脸上。
那柄绣春刀直生生地插-在桌子上,荣国公尸首分离,滚烫的鲜血倾洒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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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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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奴才害怕,能不能留下来。”
兰泽眼前充斥这血腥的一幕, 周围传来弦断声、歌女的尖叫声,人群的嘈杂声,还有侍卫刀剑出鞘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 以他的位置正对着荣国公死不瞑目的双眼,他手指略有些发抖。
那把绣春刀还在半空晃着,兰刀影映照着宴上宾客的面容,折射出冰冷的残光,鲜血顺着滴落在地。
兰泽全身冰冷, 在此时,身后落下一道人影, 他的眼睛被遮住, 鼻尖前是很浅的雪枝香。
双眼被遮住,手帕蹭在他脸边,耳边传来谢景庭低沉的嗓音。
“来人。”
“江荣府禁行, 今日宾客名单核实, 凡是来客,今晚不得离开江荣府半步。”
侍卫如鬼魅一般出现, 将此处团团围住。
他们身上全部带的是与那把沾着鲜血无二般的绣春刀,刀刃出鞘,拦住了向外走的宾客。
贺玉玄在宾客席上坐着, 此时看着荣国公的尸体略微出神, 对谢景庭道:“督主, 此事应当先入宫通知皇上。”
“贺大人所言不无道理,这般此事不如交由刑部处理。明日若是凶手逃脱, 贺大人可要代为受之。”
谢景庭语气温温和和的, 视线落在贺玉玄身上, 两人隔着半空对上视线。
空气中安静下来, 几名官员方才在低声议论,好几个脸色吓得白了,没人在此时插话。
贺玉玄率先移开视线,目光落在被捂住眼睛的兰泽身上略微停顿。
“倒是我考虑的不周,督主想的周全,如今锦衣卫都在这里,查案倒是方便。”
江荣府四处都是谢景庭的侍卫,何况杀人的是那把绣春刀,此话说出来,难免引人多想。
兰泽方才背后发凉,如今被谢景庭捂住眼睛,温度顺着相触的皮肤传过来,谢景庭为他驱散了恐惧,他没有那么害怕了。
他听见了贺玉玄讲话,指尖握住谢景庭的手指,扒开了一条缝隙,正好透过缝隙和贺玉玄对上目光。
他发现贺玉玄正在看他,于是他又把那条缝扒拉上了,脸颊蹭过谢景庭的掌心,脸上略有些热。
兰泽衣袍上沾了鲜血,他看一眼便觉得发怵,一直抓着谢景庭的袖子不放,谢景庭去哪里他跟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