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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却只会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旁观者,戏中的角色在爱情上的悲喜从来都让她感到格格不入。

这些年,她只对安室透动过心。

也正因如此,白羽绫希才不想再重温三年前的感受。

那种心中空空的、仿佛缺失一块重要碎片的感受会在所有不经意的瞬间提醒她失去了什么,折磨了她无数个日夜。

为了填补这块缺口,白羽绫希不断为自己增加工作、将所有行程填得满满当当,但每当一人独处时,足以折磨人心智的空虚只会成倍地向自己袭来。

有时她会想起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但更多的时候,白羽绫希会想起安室透送给她的那束花。

他们相处的两年间,她参加过不少演出,办过好几场大大小小的演唱会,杀青过一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得到过两次人气投票的冠军,但那是安室透送给自己唯一的一束花。

那束花真的很美。

即使这束花不如她初舞台时收到的昂贵,但那也是白羽绫希最喜欢的一束花,可惜她用尽手段,最终也只能延长它几日的花期。

那些天,她只能看着这束曾经娇艳灵动的花束一天天地走向死亡,最终枯萎凋谢。

白羽绫希从来都无法留住什么。

儿时只能在放学回家后面对空空荡荡的房间,接受父母突如其来的死讯,想要见他们最后一面也被阻拦。

高专毕业时,面对去意已定的夏油杰准备了无数的理由,然而第二天一早当她兴致勃勃地去找他时,却得到他连夜带着双胞胎离开高专的消息。

好不容易在组织找到一个同样来自警视厅的卧底,可对方却因为自己交给他调查的枪而暴露身份,最终她用尽手段,也只能将他平安送出组织。

就连她以为会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安室透,她也无法留下。

面对着他当日的说辞,白羽绫希一贯引以为傲的口才与急智都发挥不了丝毫作用,只能沉默又骄傲地选择下车,从此与他分道扬镳。

她留不住故去的亲人,也无法留下去意已定的人。

这是在她诸多不擅长的事中,比恋爱更棘手的问题。

她一直都是想念他的。

只是自尊不允许她主动去打听他这三年的行踪,更不知道在找到他之后该怎么做。

好在安室透主动跨出了第一步。

白羽绫希相信安室透的话,相信他对自己是真的有了感情,却不相信他会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更不相信她能够留住他。

她不确定自己对安室透是否还怀有爱意,只知道自己不想再错过他。

所以无论他之后提出的援助是否是逼她答应的筹码都可以,即使她并不需要公安的保护,但对于白羽绫希而言,多了一重利益交换只会比单纯的谈情说爱更加让她感到安心。

至少在一切结束之前,他们是利益共同体。

至少在一切都有所了结之前,他们是无法切割的。

即使她发现了安室透在听见自己的话之后的异常,知道自己的认知可能不是对方的本意,但是她还是固执又扭曲地只当不知。

这是从来都不曾、也没有机会挽留过他人的她第一次主动想要留下一个人。

即使眼下只能用利益牵住他,即使自己要使用一些从前的她完全瞧不上的卑劣手段,白羽绫希也在所不惜。

白羽绫希唾弃着自己的扭曲,面上却是装作若无其事,面对着那个答应自己的男人,她露出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我们就说定了。”

她站起身,搭在肩上的毛巾缓缓滑落在地,从发稍滴落的水珠打湿了浴袍,白羽绫希带着一身水雾走到了安室透的身边,轻轻攥住了他的手腕,在他腕骨处捏了捏。

白羽绫希的手很凉,安室透感受着她的手指沿着他的手腕划过,寸寸而下,最后钻入他的掌心之中。

宛若玉石般的手牢牢牵住了他,柔软的指腹在久经锻炼的掌心摩挲,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