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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指尖仿若带着电流,滑过肌肤,将苏陌记忆中关于它的疯狂的一切,寸寸唤醒。
元宵烟火下浮动的小船,月色下迎风奔跑的马背,密林里惊飞的夜鸟……还有那珠帘轻摇、混着汗水与泪水、翻云覆雨的寝殿。
裴寻芳的声?音仿若穿透时间与空间,将战栗的爱人,重新揽入掌中。
“要玩就玩一辈子!”
“掌印。”
守在门外的唐戟突然禀报道:“李长薄已抓获,如何处置?”
滴滴答答,苏陌仿若又听?到?了寝宫那被扯断的珠帘,掉了一地的声?响。
苏陌颤声?道:“放了他。”
“殿下还是舍不得?”
“我与他再无瓜葛!放了他,我便?自由了。”
裴寻芳眸光更深了:“殿下觉得,你这副模样,还能同咱家讨价还价?”
“掌印!”这次是凌舟焦急的声?音,他结巴了一下,“禀告掌印,安、安阳王赶过来了……要见嫡皇子。”
“殿下倒是花样不少。”裴寻芳将苏陌一把拎起,面对面直视着。
苏陌心窝被压得隐隐作疼,他小气直喘,咳得小脸苍白。
“我心、心口疼……心口好疼……”
这不像是演的。
“咱家看看?”
“不不不不必了!”
外袍已被一把剥下。
那衣裳本就未系好,宽大的外袍一掉,三层雪袍便?哗哗落下来了,层层罗缎,堆叠在裴寻芳的手间,苏陌的腰间。
苏陌如出水芙蓉般,就那样暴露出来。
他不是没被裴寻芳看过,可是此情此景,叫他觉得自己是俎上?鱼肉,一只小宠,一个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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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寻芳目光灼灼盯着他的心口。
原本白璧无瑕的地方?,果真多了一道梅花状的箭痕,新长合的皮肉还很鲜嫩,透着粉。
裴寻芳靠上?前去,他看得极仔细,却始终隔着距离,没有触碰。
苏陌被那目光侵犯着,细绒汗毛通通立起。
那一箭不是虚幻,那可怕的一幕不是虚幻,它真实的发生过!
裴寻芳脸色越来越可怕,他抬起眼皮时,已状似修罗。
“谁干的?”
苏陌抖了一抖:“我可以解释。”
“解释?”裴寻芳咄咄逼人,“解释殿下与那只破鸟是何关系?解释殿下为何会中黑翎箭?还是解释殿下为何中了黑翎箭还能安然无恙?”
“我……”满腹情愫,千言万语,均乱成一团麻,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可能说得清呢?
几?世纠缠,利用,算计,沉沦,痴缠,抛弃,由爱生恨,由恨生怨,由怨生嗔,得不到?,又放不下……这段缘犹如三生石上?的旧精魂,越缠越紧,生死?不休。
“殿下从未对咱家坦诚以待!”
“不是的!”苏陌心口又是一痛。
“苏陌。”裴寻芳唤着他的名。
他握住苏陌的下巴,眸光被他咬碎了般,再也?无法?如之前那般冷漠、锋利。
“随便?说点什么,骗骗我也?行?。”
苏陌见不得他这样,微喘道:“我不是……又落在掌印手里了吗?”
裴寻芳苦笑一声?。
“我们前尘皆忘,重新来过,好吗?”
裴寻芳凝着苏陌,仿若不认识他一样,他忽而将苏陌整个扛起,摁在窗台上?。
半吊着吱吱呀呀的窗扇,“哐当?”砸了下去!
呼啸的风雨瞬间灌入喉中。
苏陌冷得发抖。
“殿下该看看,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了!”
嘈杂的声?音,卷着蒸腾的热气,如浪潮冲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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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之下,金色字网笼罩全?城,雷电